一些人上了船，安頓好之後，船離開了碼頭，順流之下，直奔渤海灣。

雖說張雲軒生在襄城，長在襄城，但還是第一次坐船遠行，心裡也難免有些小小的激動，站在甲板上，迎著寒冷帶著潮氣的河風，暢想著大海的遼闊。

“張先生，好性子呀，這麼冷的天，還站在船頭觀景”，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身旁傳來。

張雲軒扭頭一看，只見這個女人三十歲左右，頭戴貂皮帽子，身穿修身毛呢大衣，長得很漂亮，甚至有些妖嬈，但沒有絲毫風塵氣息，關鍵是自己並不認識。

“小姐，認識我？”張雲軒有些疑惑的問道。

“咯咯”女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說道：“你們張氏父子，襄城聞人，在整個滿洲國都數得著的人物，有幸結識，實在是十分榮幸。”

說到這，女子摘下手套，伸出修長的右手，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滿洲人，金碧輝”。

張雲軒一聽這個名字，不由得微微一皺眉，雙眼微縮，但是還是禮貌的伸出手，握了上去，“你好，金小姐，張雲軒”。

金碧輝，這個名字在張雲軒的後世記憶裡，可謂是十分深刻，這就是鼎鼎大名的女魔頭——川島芳子的化名。

川島芳子，又稱川島東珍，號誠之，漢名金碧輝，日本間諜。清朝和碩肅親王愛新覺羅·善耆第十四女。（注1）

民國元年（1912年）清朝滅亡，善耆欲借日本之力復國，將女兒顯玗送給川島浪速做養女。顯玗從此更名川島芳子，被送往日本接受軍國主義教育，成年後返回中國，長期為日本做間諜。（注2）

民國十七年（1928年）前去上海從事特務活動。 歷任偽滿洲國“安國軍總司令”、“華北人民自衛軍總司令”等要職，曾先後參與皇姑屯事件、九一八事變、滿洲獨立運動等秘密軍事行動，並親自導演了震驚中外的上海一·二八事變和轉移郭布羅·婉容等禍國事件，與日本軍方和特務機構關係密切，被稱讚為“可抵一個精銳的裝甲師團”。（注3）

面對這樣一個女人，說實話，張雲軒的心理壓力太大了，同時心裡又有些小小的興奮，能有機會與這個時代的風雲人物，一較高下，也是自己的幸運。

看著張雲軒的表情，金碧輝已經猜到了，張雲軒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其實這本就不是秘密，知道了又能怎樣，雖然張家在滿洲國的實力不小，但是與自己比起來，還真不算什麼。

“張先生，這是去天津嗎？”

“是的，去天津，拜望一下岳父”，張雲軒回答道。

“呵呵，肖萬年，肖先生，在天津衛也算是個大人物了”，金碧輝笑著說道

“哦，金小姐，認識我岳父？”

“有過一面之緣，交往不深”。

張雲軒心說，要是交往深了就麻煩了，那肖萬年不就成了漢奸了，再說跟你個女魔頭交往深了，估計到最後連個骨頭渣都剩不下。

想到這，張雲軒說道：“看來金小姐對天津很熟悉了”。

金碧輝，往前走了兩步，雙手扶在護欄上，眼睛看向遠方，嘴裡卻說道：“張先生，戲再演下去就沒什麼意思了，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再這麼俗套的套我的話，就顯得不厚道了。”

“那川島少佐，我該怎麼說呢？說我們這算是偶遇？還是你找我有什麼事？”張雲軒索性也就敞開了說。

聽到張雲軒這麼一說，身後的雲雷，不由得雙手向腰間摸去，腳步向前緊走了幾步，把張雲軒護在身後。

川島芳子，饒有興趣的，看著雲雷的舉動，並沒有說話。

張雲軒，笑笑，推開雲雷，說道：“六哥，放心，川島少佐沒有惡意。”

川島芳子，這才開口：“雲家六公子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