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曾家巖堯廬

戴笠忐忑不安的等候在門外，等待侍從室的人彙報結果。

時間不長，一個少校軍官走了出來，“戴局長，委員長請你進去”。

“多謝，校長心情怎麼樣？”戴笠問道。

“還不錯”。

戴笠在少校的帶領下，走進了委員長的辦公室。

“雨農啊，你來見我，有什麼事嗎？”委員長坐在辦公桌後面，操著標誌性的江浙口音問道。

“校長，學生確實是有點事情，想跟您請示一下”，戴笠筆直的站在辦公桌前，恭敬地說道。

委員長抬起頭，看看戴笠的面色有些不大好，便說道：“什麼事情，讓你為難了，說出來聽聽”。

“是，今早學生破獲了一起日諜案，抓獲日諜共計九人”，戴笠說到這，停頓了一下。

“嗯，這是好事情呀，那你還有什麼吞吞吐吐的”，說到這，委員長皺起了眉頭，“是不是牽扯到一些人，你不好決斷啊”。

“校長明鑑，據日諜頭目供述，這次的牽扯麵比較大，涉及部門、人員比較多，學生確實不敢做主，只好請校長決斷”。

委員長還是瞭解自己這個學生的，作為軍統特務部門的負責人，足智多謀，為人圓滑，而又殺伐果斷，現在聽他說，拿不定主意，那肯定是真的遇到難題了。

“哎，把口供拿來我看看”

戴笠開啟公文包，將厚厚的一摞供詞遞給了委員長，然後退了一步，筆直的站在那，等待批示。

五分鐘，足足五分鐘，委員長仔仔細細的看著口供，一言不發，就是臉色越來越難看。

“啪”的一聲，委員長將供詞重重的排在了桌子上，站起身來，來回踱著步，“娘希匹，膽子太大了，這些人膽子太大了，什麼事情都敢做，什麼錢都敢收”，

“難道他們忘了自己還是中國人嗎？難道他們忘了祖宗了嗎？”

“漢奸，賣國賊，無恥，無恥至極”

罵著罵著，委員長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狠狠地摔在地上，還不解氣，抬起手來，就給了戴笠一個大耳光，

“還有你，我將軍統局交給你，是讓你吃閒飯的嗎？”

“日本人都鑽到鼻子底下來了，你不知道？這麼多漢奸、賣國賊你不知道？”

“廢物，飯桶，每個月幾百萬的經費，就養了你們這一群飯桶”。

罵著，罵著，可能覺得還不解氣，又抬起手來“啪啪”，打了戴笠幾個大耳光。

鼻子都打出血了，戴笠依舊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但是心裡卻輕鬆了下來，委員長只有對自己最親近的人才會拳腳相加，打罵是衡量與委員長關係遠近的一個標準。

現在，自己捱了罵，受了打，說明委員長還承認自己是他的學生，並不會疏離自己，這樣反倒是可以心安了。

“校長教訓的是，都怪學生做的不好，請校長息怒，彆氣壞了身子”，戴笠討好的說道。

“娘希匹的，”委員長終於重新坐了下來。

“雨農，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難道我們的抗日戰爭，真的是前途渺茫，沒有希望嗎？日本真的會佔領整個中國嗎？”

“哼，三島之地，妄想行蛇吞象的伎倆，還真的不怕撐破了肚皮”。

這時候，戴笠能說什麼，空間換時間，無疑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國府也確實是這麼做的，但是就有些人沒有信心，總是對前景比較悲觀。

他們就不想想，泱泱華夏，上下五千年歷史，也是中華民族與異族抗爭的五千年，何曾失敗過？

就算是元朝、清朝在這歷史長河中曾短暫的佔領華夏土地，但是嚴格意義上來說，那還不算是異族，現在都是華夏民族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