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處,洪長瑾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掏兜,啥都沒掏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衝著雲雷說道,“雲先生,勞您駕,幫我去買盒煙,方便嗎?”
雲雷聽著話就一愣,將手伸進褲兜,剛想把自己的煙掏出來,瞬間又醒悟了,這是自己在這,洪長瑾有些話不方便說呀,找這麼個藉口把自己支開,便站起身來,笑著說道,“洪秘書長,這附近可沒有賣煙的,我出去給你買,你可要熬一會了”。
聰明人就是這樣,一點就透,雲雷的意思就是告訴洪長瑾,有什麼話,你們慢慢聊,自己得過好一會才回來呢。
洪長瑾當然明白雲雷的意思,雙手抱了抱拳,說道,“有勞了”。
聽這兩個人的對話,張雲軒並沒有表態,而是繼續對付著碗裡的羊雜湯。
等到雲雷離開了,小小的燒麥店裡就剩下了兩個人,洪長瑾從另一個褲兜裡掏出了一盒煙和打火機,遞給張雲軒一根,自己點上一根。
洪長瑾大口的抽著香菸,當一根菸抽完,又點上一根之後,才開口說話,“雲軒,新京來的客人,確實是抗聯的,至於叫什麼,我就不跟你說了”,
張雲軒默默地抽著煙,並沒有插話,
就聽洪長瑾接著說道,“這位同志是負責敵工委的,這次來襄城主要就是通知我,目前整個滿蒙地區只有我們襄城的地下組織還是健全的,能正常執行轉的”,
“同時也帶來了,抗聯的最新指示,那就是讓我們暫時停止一切工作,就地靜默,以保持有生力量,等待黨的召喚”,
“可是,可是我是實在沒想到,他能在奉天被抓”,說到這洪長瑾的眼眶紅了起來,夾著香菸的手指都有些顫抖。
張雲軒看見洪長瑾的表情,就知道,這個人跟洪長瑾的關係肯定不一般,要不然作為一個老情工,不會如此激動的。
“老洪,需要我做些什麼,你儘管開口,在奉天不管是憲兵隊還是特高科,我都能說上話”,張雲軒誠摯的說道,
張雲軒這麼說並沒有一點吹牛的成分,當初在奉天的時候,雲家跟大漢奸程玉敏發生矛盾,雲家的老三、老四都被警察局給抓了,就是張雲軒出面給解決的,也因此跟憲兵隊和特高科搭上了關係。
如果說洪長瑾說的這個人僅僅是有紅黨嫌疑,並沒有做事身份的話,張雲軒出面確實可以解決,可要真的坐實了紅黨身份,那還是比較麻煩的。
洪長瑾掐滅手中的菸頭,搖搖頭說道,“不用了,他的身份不是秘密,既然被抓了,就絕無倖免的的可能”,
“我跟你說這些,一個是我確實是沒人傾訴了,跟你發發牢騷,心裡也舒服一些”,
“再一個就是跟你說說當前的形勢”,
“抗聯的主力已經於去年11月份突破了日軍的封鎖,成功的轉移到了蘇聯境內”,
“現在整個滿蒙地區已經沒有了成建制的抗日武裝,各地的地下組織也基本損失殆盡,可以說整個滿蒙地區的抗日力量已經跌倒了谷底……”。
張雲軒點了點頭,其實張雲軒還真的對這支滿蒙地區唯一成建制的抗日武裝進行過深入的研究。
1931年九一八之後,紅黨就釋出了宣言,怒斥日本侵略東北的無恥行徑,並且號召東北各地的黨和人民採取任何方式反抗日本的侵略。
宣言釋出後不久,黨中央就派出了楊靖宇、趙尚志、周保中、李兆麟、魏拯民、馮仲雲等許多優秀幹部去東北工作。
隨後滿洲省委成立,號召全東北的紅黨黨員和愛國志士,立刻武裝起來參加抗日鬥爭。
從1932年開始,在東北各地出現了數十支由紅黨領導的抗日武裝,而後在1933年到1936年間,抗日武裝發展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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