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遠。他做事守法,但是守法並非那樣有價值。他的公司新聞集團當時的資產僅有4 400萬美元(如果排除通貨膨脹因素,2008年新聞集團的市值僅為2億美元,連一箇中等規模出版商的標準都未達到)。他也沒有什麼能讓人關注他的資本,他在紐約的創業基本上算是白手起家的。
默多克看起來很像一個容易被紐約人佔到便宜的急於求成的外來者。在紐約,你總會見到一些迫切渴望成功的外來者,尤其是想要開闢一番天地的外國人,他們最容易被當地人欺負。
然而默多克卻並沒有犯下外來者最致命的錯誤—自以為是,他從來沒有刻意去吸引他人的目光。紐約時報公司的總顧問兼執行副總裁詹姆斯·古德爾在20世紀70年代的紐約傳媒界是一個呼風喚雨的人物,他和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學院研討會關係密切,出席這一研討會的都是傳媒界的顯赫人物,古德爾也正是在這一研討會上和默多克邂逅的。古德爾當時是一場研討會的主持人,風度頗佳的他主動走過去和默多克交談,因為默多克當時沒有同任何人說話。身處一群早已互相熟稔的傳媒界同事中間,默多克還能樂於圖個清靜,不主動吸引別人的注意力,也許是他過於害羞了,不好意思去引起別人的關注。多年之後,古德爾用“安靜、謙遜、友善、孤單”幾個詞來形容當年初到紐約的默多克。初次見面你很難不喜歡默多克,你也沒有什麼理由對他心存戒備。
當然,默多克並非一窮二白的小夥子。默多克家畢竟是澳大利亞最顯赫的報業家族之一。默多克19歲來美國的時候,就在《紐約時報》的大股東蘇茲貝格家族位於康涅狄格州的希蘭戴爾莊園過了一個週日。也正是在這一次旅行中,他和父親一起去白宮拜會了杜魯門總統。默多克後來還見到了肯尼迪和約翰遜兩位總統。《華盛頓郵報》的老闆凱瑟琳·格雷厄姆去澳大利亞的時候,默多克用家宴招待了她。同樣,當默多克來到美國時,凱瑟琳·格雷厄姆禮尚往來,為他舉辦了一個歡迎晚宴,出席晚宴的有很多約翰遜政府的高官。默多克也認識美國廣播公司(ABC)的老闆倫納德·戈登森,戈登森把自己在澳大利亞一個電視臺的節目製作業務轉讓給了默多克。
儘管如此,如果默多克認為自己能夠在紐約也打下一片江山的話,那麼他或者極富謀略,或者就是頭腦有問題。要想在紐約成功,他要麼運氣好得出奇,要麼手裡有花不完的錢(但他手裡並沒有那麼多錢),要麼對媒體行業的發展趨勢有深邃洞見。
事後來看,默多克的成功似乎要歸功於他的洞見。媒體行業接下來的發展趨勢在1974年時並不明顯,但也正是因為這種新興發展趨勢成就了日後的默多克,同時也讓默多克發生了改變。但是你若認為他在1974年時就預見到了這種趨勢,則不啻痴人瘋語。
在1974年,幾乎沒人能預測出日後成就默多克輝煌事業的“媒體全球化趨勢”。一方面,媒體這個詞幾乎還不存在,當時只有一系列互不相關的出版、娛樂和傳播行業。而在另一方面,人們很少用“全球化”這個詞來描述一個市場。默多克能夠感覺到的只是美國很大,美國的媒體市場有朝一日也會像它的汽車市場一樣對世界發揮重要的影響力。不過,這種推測也有些牽強附會。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蝴蝶效應(5)
在1974年時,還不存在一種商業模式能把你的媒體服務變為一場移動的盛宴。媒體行業和其他很多行業相比,本土化的特點更加明顯。
不僅如此,美國媒體行業的變動性也相對較小,“不僅有少數幾家媒體巨頭壟斷,而且變得越來越無趣”,這是默多克的第一印象。很多年來,美國的媒體行業都沒有什麼起色,法規、讀者閱讀習慣和落伍的科技使它的發展陷入泥潭。
整個行業的主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