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池說得口乾舌燥,加之密室裡缺氧,他的呼吸越來越不順暢,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可惜小男孩始終無動於衷。
溫池拍了拍石門。
小男孩忽然開口:「可是我不知道開關在哪兒,我放不了你。」
溫池愣了下,心想花子藏不僅把小男孩帶在身邊還不怎麼防著小男孩,小男孩怎麼可能不知道開關在哪兒?
他還要說些什麼,卻聽得小男孩飛快地說了句「他回來了」,緊接著是咚咚咚跑遠的腳步聲,空氣再次恢復寂靜。
溫池反應過來,也手忙腳亂地找了處隱蔽的位置躲起來。
不多時,石門緩緩開啟,花子藏冷著臉從外頭走進來。
溫池目光發直地盯著大敞開的石門,掙扎片刻,還是沒有勇氣衝出去,他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在心裡嘆了口氣。
花子藏走進來後,石門便自動合上了。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溫池聞到了從花子藏身上飄來的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皺了皺眉頭,又想乾嘔,連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花子藏環視了一圈室內,沒有發現溫池的身影,他整張臉驟然拉扯下來,加快步伐往裡走,不一會兒便在一處架子後的陰暗角落找著了像個木頭人似的站著不動的溫池。
溫池雙手護著腹部,和花子藏大眼瞪小眼半晌,最後認慫一般地從架子後慢慢挪出來。
花子藏的眉宇間縈繞著掩不去的煩悶和焦躁,他冷冷淡淡地瞥了眼溫池,似乎沒精力計較溫池跟他捉迷藏的行為,把手裡的東西扔到石桌上。
溫池不言不語,眼觀鼻口關心。
花子藏半天沒聽見溫池的腳步聲,轉頭看見溫池還處在原地,一雙含著警惕的杏仁眼做賊似的盯著他,頓時心裡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鬱悶情緒。
他突然有些後悔把注意打在溫池身上了,雖然他成功綁走了溫池,但是他同時損失了不少東西,也一直聯絡不上那個人。
他感覺很多事都進行得磕磕絆絆,甚至丟失了一半以上的主動權,唯有他綁走溫池的這件事進行得異常順利……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可是他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
花子藏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堆,想得頭疼,他搖了搖頭,定下神來後發現溫池仍舊和他保持著一定距離,不知怎的,他一下子來了火氣:「過來!」
溫池臉上寫滿了不情不願,卻還是以烏龜般的速度緩緩挪過去,挪到石桌前才停下。
花子藏看了眼溫池在稀薄空氣中憋得發青的臉,又看了眼被溫池有意護著的腹部,哧笑一聲,眼中流露出不屑:「想不到有朝一日,那個人竟會有孩子。」
溫池聞言,眼中警惕的意味更甚。
花子藏倒也不在乎溫池如何看他,掀起衣擺往石凳上一坐,伸手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涼水。
「你放寬心,我還指望拿你當魚餌吸引時燁那條大魚,暫時不會對你做什麼。」花子藏將杯中水一飲而盡,放下茶杯,聲音倏地沉了下來,「不過至於後面你那孩子會如何,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溫池聽著花子藏的話,只感覺渾身發冷,彷彿被人從頭到腳地潑了一盆涼水,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究竟想要什麼?」
花子藏眼神莫測地瞥了眼溫池的腹部,又笑起來,他長得很好看,溫文爾雅,從前往那兒一站就是個翩翩公子郎,可惜如今他消瘦了許多,疲憊又狼狽,眼底全是隱藏不了的陰鷙和冰冷,像極了夜裡停留在枝頭上默默注視著底下一切的烏鴉,他笑起來時更是讓溫池心裡生出極不舒服的感覺。
溫池察覺到花子藏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小腹上,他下意識偏過身。
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