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有無比的寒冷侵蝕入體內,竟是無比地渴望回到篝火旁。
“他這麼不清醒,未必會跟我走。看這韓二,一把枯枝似乎都比老父要重要,完全忘記了出來的目的。”
“還有,如果不能解決那妖魔就這樣離去,就是救了韓二,還是會死更多的人。不行,我得找出原因,找出妖魔真身來。”
寧風摸了摸胸膛前的金符,怕是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究竟是真的如此想呢,還是屈從對溫暖的渴望,找著藉口回到篝火旁。
“好冷!”
兩人腳步都被凍得蹣跚,重新回返。
“咦?”
“有多了一個人。”
走到不遠處,寧風發現在舒百靈旁邊,又坐著一個人。
虯髯大漢,身背長刀,典型的戈壁上刀客打扮。
他在爽朗地大笑著,在不斷地說著話,手上有一個大大的酒袋,傳遞在篝火旁所有人手上。
即便是隻聞到酒香,便能讓人感覺到其濃烈,想象到喝到肚子裡的溫暖。
舒百靈則如片刻之前的寧風,一張雞屁股般的嘴巴,竟然閉上了,任憑虯髯大漢在那說話,自顧自地沉默烤火。
大漢自稱老刀把子,是這戈壁上常年往來的刀客,夜路寒冷,看到篝火過來叨擾。
寧風回來,落座後,從老刀把子自己口中得到了這些訊息。
他與韓二,舒百靈與老刀把子,一個接著一個地往篝火中添著柴火,火焰向上舔出了一人高,眾人卻還是覺得寒冷。
一**的冷意,如潮水般地湧來,好像要把所有人,打進海的最深處。
“不能睡!”
寧風咬了一口舌頭,端坐坐姿,擺出五心朝天,用了絕大的毅力,才完成平時再簡單不過的觀想。
——九死,心境。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尤未悔。
重新睜開眼睛的寧風,嘴角隱隱有血跡在流下來,那是咬破了舌尖流出來的血。
他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清明。
“必須離開!”
“在呆下去,我的意志會薄弱到不敢離開,捨不得離開。”
寧風終於找到了問題所在。
篝火旁的所有人,就好像是冬夜清晨時候擁被醒來,如何也沒有足夠的意志掀開被子,走出去。
等著他們的,是凍死。
“怪不得他們說會有一圈子圍出的凍死,曬死,就是眼前這種情況吧。”
“一時的貪戀溫暖,就再沒有勇氣離開。”
寧風目光掃過,不說那些早早就在篝火旁的眾人,就是他與舒百靈,老刀把子三人,都顯得遲鈍麻木,一語不發。
“那些人,怕已經是凍死鬼了。”
寧風看向那些從他出現,到目前為止,連眼珠子都沒有轉過,只是機械地烤火,機械地搓著手的眾人,緩緩搖頭。
“走!”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抓住韓二的胳膊,再次大聲地喊:“不行,太冷了,一定是柴火不夠。”
“老舒,老刀把子,走,一起去撿柴火,我們兩個撿不了太多。”
聽到他的話,臉色發青,一改之前滔滔不絕的老刀把子和舒百靈都遲疑地望過來,似乎有些不捨得離開篝火的溫暖。
“不撿,會冷!”
寧風吐出最後四個字。
這四個字彷彿擊中了什麼,兩人互相攙扶地起來。
剛站起來,曝露在呼嘯寒風中,四個人都打了一個寒顫,冷得骨頭都在發寒。
“走!”
“就在旁邊,馬上就能回來。”
寧風大聲喊著,拽著韓二,後面跟著舒百靈和老刀把子,四人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