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地隱沒,在漸漸地淡去,漸至如之前,如常人般,腦後空空如也。
寧風先是一驚,連忙沉下心神,感受自身。
旋即,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放鬆了下來。
在寧風感應當中,功德金光一如之前青銅燈一般,它就在那裡,只是眼睛看不見。
不同的是,青銅燈時候,只要寧風願意,他就能將其喚出來,功德金光則不成。
“興許只有到某種特殊的情況,它被觸發;或者是我被逼到某種極致,迫出了一切,不然想要再看到它,估計有些難度了。”
寧風也不沮喪,即便是功德金光不再現出,它也在潛移默化地不斷起著作用,此刻他清明得跟初生嬰兒似的頭腦,便是其功效。
“說起這個,之前我怕是忽略了……”
寧風猛地想起了什麼,向著散人神廚子靠近幾步,張口欲問。
話說起來,這段時間,他問得也夠多了,這回偏偏就沒有能得逞。他剛醞釀好要說的話,牙齒都要沒有被舌頭給撬開,準備問的人搶在他前頭開口了。
“娃兒們,快看,這個景象千年都看不到一次。”
散人神廚子在開口同時,兩隻手都從先天一氣混元鼎上拿開,堪稱是手舞足蹈一般,好像在迎接著天上即將降落下來的什麼。
寧風等人下意識地隨著他的目光向上看,一看,再看……
“什麼都沒有嘛……”
寧風與眾人心思一樣,很是鬱悶了一下。
散人神廚子則不同,他很興奮,相當之興奮,在功德入體後,他就一直處在這樣狀態裡面,似乎有一座山從他的心口上給搬走了一般。
即便是在這之前,這老廚子給寧風等人的觀感就是喜怒無常,不著調兒,不過在這之下,似乎總是有什麼東西在沉沉地壓著,不得歡顏。
這會兒,那東西被搬走了,散人神廚子變得更加的神經質,只是無形中籠罩的低氣壓,悶得人不敢說話的東西沒了。
在這之前,寧風一人在與他東聊西侃的,這回則不同,一發現什麼都沒有,寧風還沒有說話呢,眾人便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散人前輩,天上什麼都沒有呢。”
“散人前輩,你這是在等什麼?”
“散人前輩,難道還會有更多的功德降下來嗎?”
“散人前輩……”
別說是散人神廚子了,就是寧風都一陣頭痛,感覺有一群蒼蠅在圍著腦袋轉圈子,嗡嗡嗡的讓人恨不得把腦袋給砸地上,要不就把那些嗡嗡嗡全都拍死。
散人神廚子原本掛在臉上的輕鬆笑容一點一點地僵硬,凝固,從晴空萬里,到陰雲密佈,要是在這麼吵下去,什麼好心情都沒有,他妥妥地要爆發。
寧風正打算是不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先往旁邊閃呢。異變突生。
淅淅瀝瀝。細雨灑落下來。灑在眾人的頭臉上,滋潤了衣物,打溼了土壤。
“天上,沒有云……”
寧風抬起頭,用臉迎接著細雨,竭力地向上看,一片晴空,萬里無雲。乾淨得就好像“天”初生時候樣子。
事實上,左近周遭,哪裡都像是一片天地初開樣子,所有的草木,所有的生靈,盡數在兩界通道被打通瞬間湧出來的威能湮滅成空。
若不是有散人神廚子在,寧風等人下場,也不會比一棵最孱弱的小草好上多少。
一片毀滅後荒蕪的天地間,在天降功德之後,突有細雨凜凜。怎麼都顯得有些奇怪,尤其是在散人神廚子明顯早有預料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寧風腦子裡在飛速地轉著,身體卻在本能地做出反應。
他張開嘴巴,迎著細雨,吞嚥。
“嗯,甘甜,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