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瑋從自家帶來放上去的,還有便是顧景雲和趙寧買的。
北面和東面隔牆兩米的地方擺放了兩張長桌,上面擺放了筆墨紙硯,若誰需要便可上前使用,而偏西北的中間方向則放了兩張矮桌,地面鋪著地毯,上面圍著矮桌擺了六張坐席,五人平時便在這裡讀書辯談,當然還要加一個打雜兼圍觀的黎寶璐。
本來鄭旭和施瑋沒打算常駐的,畢竟他們還要去書院上學,也都有自己的學習圈子,但來過兩次,看到顧景雲引導趙寧與衛叢辯談後倆人便忍耐不住常往這裡跑。
本來是一下學就過來,後來乾脆沐休時也過來,而等到放年假,倆人乾脆就常駐在此不動彈了。
除了辯談及分析政事,與顧景雲,衛叢趙寧一起讀書也頗有收穫,他們讀到不解之處會提出問題,其餘倆人知道的會給予解答,而若其他倆人也都不知就會一起找答案。
他們倆個參與了幾次便明白過來,對方不解的問題他們可能也有,只是他們沒發現罷了。
而他們若心中已有答案,做出解答時受旁人啟發也常有所得,對問題有更加深入的瞭解與解答。
何況,每隔兩天顧景雲便會丟擲一個大問題讓他們解答,這相當於在給他們出策論題目。
這讓鄭旭和施瑋心驚不已,因為他們會做策論,卻不代表他們會出題,這世上有自信出策論題目的進士有幾人?
更遑論舉人了。
一開始是顧景雲一人出題,後來衛叢也加入其中,而趙寧他們三人便就倆人提出的問題作答,辯論。
這時候打雜小妹黎寶璐便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她負責提筆在一旁將眾人的發言一一記錄下來。
她的記錄本受到眾人一致好評,因為有的話即使是他們自己說的,事後能夠一字不落想起的也很少。
而他們一心辯論,自然更沒心思去留意這個。
而事後看記錄本,受到的啟發更大,他們閱讀時都會懊惱當時不該那麼說,應該這麼說,或者我應該把話留到這時候說效果更好。
五人的成績不僅增長飛速,連口才都好了兩分。
因此年假結束後鄭旭和施瑋乾脆與書院請假專心在小院裡與顧景雲他們一起讀書。
會試將近,書院的先生們是允許要參考的學生們請假,以讓他們利用最適合自己的學習方法進行學習,但這不代表可以允許鄭旭和施瑋請那麼久的假,因為這兩貨不在參考學生的名單內。
最後鄭旭和施瑋有志一同的裝病,撒潑打滾的讓家長帶著病例條去請假。
倆人的爹聽說一同學習的人中有衛叢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幫忙請假了。
對於衛叢,倆人的爹感情是很複雜的,他們雖然同輩,但並不同齡。
衛叢還是個玩泥巴的小孩時,他們就已經在說親了,而等到衛叢啟蒙時,他們都已寒窗苦讀十年,開始下場科舉了。
但人生就是這麼艱難,明明他們起步這麼早,但那小屁孩還是追上了他們,甚至在趕超他們。
他們是同一屆的舉人!
沒錯,衛叢跟他們是同科,彼時他就是京城的天才少年,相當於鄭旭施瑋眼中的顧樂康,明明不是同齡人,卻偏偏被放在一起比較。
但再多的嫉妒這些年也在他的瘋癲中消磨得差不多了。
不過他雖然瘋癲,但倆爹對他的能力還是很自信的,兒子跟他念書問題不大,只要不像他一樣變得瘋癲就行。
而在觀察了兩天,見兩個兒子進步神速,但性情不變後,倆人徹底放心了。
請假便請假吧,只要對他們有益處就行。
其實想想還是挺爽的,當年的天才,當年鄉試考在他們前面的那個瘋子現在竟然跟他們兒子一塊兒讀書,有可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