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茵微愣,腳步頓住道:「我們在這裡說便好,白大俠……」
「這條畫舫是與朋友借的,我精心佈置過,也不知你喜不喜歡,你若不喜歡我們便在這附近找一家酒樓坐下慢慢談也行,」白一堂截斷她的話笑道:「總不能就站在這湖邊談話吧,秦姑娘不覺被怠慢,我這個邀請之人卻有些失禮了。」
秦文茵微微抿嘴,沉默片刻才道:「那我們船上說吧。」
白一堂笑意加深,側身道:「請。」
秦文茵跟著白一堂上船,第一眼便看到了擺放在船艙門口兩側盛放的月季。
一般船上很少有人放月季,大家都是放的發財樹或是一些寓意好的花卉,而且花上還有露珠,一看就是人剛放上去不久的。
秦文茵沒想到白一堂心這麼細,如此鄭重,竟真的把畫舫重新佈置了一遍。
待進入到船艙,看到四角分開擺放的珍貴牡丹時她更是一愣,心中好似被塞了一股棉絮一樣讓人難受。
她忍住眼中的感動,若無其事的扭過頭去望著窗外,卻看到窗邊茶几上生機盎然,聖潔美麗的白色月季插瓶,一切的思量和斟酌在這一刻灰飛煙滅,「白大俠,你何至於此?我,我不值得。」
白一堂認真的看著她道:「秦姑娘不必妄自菲薄,論德,你品性高潔,論才,你是京城第一才女,真要論配與不配,那也是我白一堂配不上你。」
秦文茵目光直直的看著茶几上的白色花朵,輕聲道:「那是以前,我如今是離異之人……」
「秦姑娘也太小看白某人了,」白一堂打斷她的話,眼睛直直地看著她鄭重的道:「先不說你前一段婚姻錯處不在你,便是在你,」
他轉身拿起桌上的剪刀,剪下一旁花開正盛的紅色牡丹,走到她面前,將花插在她發上,輕聲道:「便是在你又如何?我心悅於你,不論好的壞的都是你。」
秦文茵袖中的手一緊,已經修剪得短短的指甲依然掐得手心生疼,順著這股疼意她才清醒些。
與白一堂認真的目光對視,她幾乎不忍拒絕,她強逼著自己轉移開目光,看著窗外的湖水淡淡的道:「可是白大俠,我並不想再嫁。」
「沒關係,」白一堂放下剪刀,淡然的道:「現在不想嫁,或許以後就想了。」
秦文茵微微蹙眉。
白一堂卻請到:「秦姑娘先坐下吧,船已經開了,我們先到湖中心遊一圈再回去。」
他撩起袍子坦然的落座,目光炯炯的抬頭看向秦文茵。
秦文茵扭頭去看另一邊的視窗,這才發現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離岸好遠了,她竟一無所知。
她有些愣然,如果不是白一堂說的話牽住了她的心神,她怎麼會連船何時離岸都沒察覺?
而她又為什麼會被他的話牽住心神?
秦文茵微微垂著頭,愣愣的坐在他的對面。
白一堂在來前便已知道這次表白多半會失敗,現在預料成真,他也不過是微微失望而已。
他這次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讓秦文茵知道他的心意,而且徒弟說過,對女孩一定要坦率真誠,讓對方感到他的誠意比什麼都重要。
玩曖昧是青少年或是初初相識的男女玩的,不適合已經認識了十多年的倆人,而且白一堂也玩不來曖昧。
他現在能給秦文茵展現的也就是誠意。
而這個時代的戀愛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雖然白一堂並不想讓人去勸她,而是想要自己徵得她的同意,但他並不想偷偷摸摸的來,至少不會瞞著她的家人。
那樣叫私相授受,只有得了家長的同意才叫光明正大。
而秦文茵的家長便是秦信芳何子佩和顧景雲。
白一堂給秦文茵倒了一杯茶,開誠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