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政軍還是沿著謝畢昇這條線,搭上湯書記的,他在國土局這個位置上,已經四五年了。本來他有希望在下一屆,混個副縣長什麼的,這麼一鬧,只怕是麻煩大了。
從彤哪能眼睜睜地看著老爸被帶走,而無動於衷?
她來到紀委,要求見紀委書記。
紀委的幾名副書記心裡明白,一個個躲著不出來見人。
從彤直接就闖進了紀委書記辦公室,要求給個說法。紀委書記當然不會出來見她,秘書將她攔在外面。
“從彤同志,你也是一名國家公務人員,就這麼沒有一點組織紀律?從政軍同志的事情,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這是國家法紀,該怎麼處理,組織上自然有他的說法,你回去吧,好好呆在家裡等訊息就是。”
從彤道:“我相信我爸是清白的,他不會幹這種貪贓枉法的事。”
要不是看在從彤一個女孩子的份上,秘書早發火了。“你相信有什麼用?得用事實說話,用證據說話,你以為我們紀委是亂來的?你這種態度要不得。”
從彤很固執,“如果你們不給個說法,我就去市委,去省委。”
秘書的臉拉下來,“你要是這樣說,我就沒辦法了。現在從政軍同志只是接受調查,並沒有對他採取任何不正當的措施。要是你不聽勸告,對你,對他都沒有任何好處。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從彤沒有辦法,一些領導都躲著她,現在老爸怎麼樣了?她也不知道。反正對方就一句話,從政軍同志正在配合調查,不宜見任何人。
她在紀委跑了很多次,都無功而返。
何縣長坐在辦公室裡,喊來了伍秘書,“國棟,你對這個從政軍瞭解多少?”
伍秘書道:“這個怎麼說呢?”
“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伍秘書想了下,“從政軍這個人總體上來說,還是不錯的。單位上下,口碑很好。也沒聽說過有什麼作風問題,但經濟上這事嘛,可大可小,我也說不準。”
何縣長手裡拿著筆,不知道在琢磨著什麼,過了會,他又問,“聽說他老婆和女兒正到處在跑,這是怎麼回事。”
伍秘書心道,“這種事情明顯就是有人想打擊從政軍,也不知道他得罪了誰?按理說,從政軍的問題,沒什麼好查的。一個正科級幹部,單位一把手,經濟問題你說完全沒有?似乎不太可能。但是會大嗎?也不太可能。偏偏有人在這上面做文章,怕是別有用心吧!”
但這話他不好說,也不能說。
只是道:“這事我不太清楚,從政軍的女兒好象是在大秋鄉掛職,具體情況我瞭解不是很多。”
何縣長揮揮手,伍秘書就輕輕帶上門出去了。
何縣長在心裡想,難道是我最近讓從政軍彙報了幾次工作,來往較密,湯立業起了疑心?要殺雞駭猴?真要是這樣,湯立業這人也太小心眼了。
最近何縣長有意大力城市建設,多次接見何政軍,跟他了解一些情況。但這樣的事情,似乎不足以讓湯立業急成這樣啊?
應該還有其他的內幕。
何縣長最近也很焦慮,自己來到安平,寸功未立。難道就這樣平平淡淡呆幾年嗎?
何縣長手裡的筆,突然咔嚓一聲斷裂。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門,何縣長立刻將斷了的筆扔在垃圾筒裡,“進來!”
伍秘書道:“大秋鄉的吳鄉長來了四次了。”
何縣長道:“你告訴他,下週二吧,我會親自去一趟。”
伍秘書離開後,何縣長站起來,揹著雙手。這可是個僵局啊!該如何撕開湯立業這張大網?想到自己正當壯年,如果不能幹出點政績來,大好的仕途就這樣擔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