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很懂她,越是安撫的話,她越是聽不進去,反倒讓她冷靜一會,氣便消了。
“我早該想到那小子不安份,若是早點設防,至少能拘在府裡,日後哪怕是做個買賣,接手打理那莊子鋪子,也是夠他安安生生過一輩子的不是嗎。”
“夫人,為夫自然是知道你的用心,人各有志,銘意的志向或許隨了他舅舅,當下即使是能追回來,夫人可忍心看著那小子消愁度日。”
李婉聞言,默然地看著他,他說的話總能一針見血,讓她駁無可駁。
“我便是氣,若是他能到咱倆跟前說的,我……我難道還會不允了他。”
是啊,如果銘意主動到她和李懷江跟前提及從絨的心思,或許,她也會放手的吧。
這一走,戰場上何其兇險,萬一此生他們母子無緣再見了呢,她便是恨這個小子的狠心。
李懷江自然懂媳婦的心思,起身將媳婦摟到懷裡。
“咱該對意哥兒有信心。”
挨著男人的胸膛,李婉緩了緩心緒道,“你手寫兩份書信,一封給順子,另一封那個兔崽子,我讓雕妻送去。”
“夫人的意思是。”
“不然呢,若是有個萬一,至少有雕妻相護,能儲存他一條命回來讓老孃抽死他。”
李懷江笑道,“好。”
“你還笑!”
若是那小子最後落得被雕妻帶回來的,想必不用她出手,就他李懷江便不放過那兔崽子的。
黑夜高空,鷹唳劃破了靜謐的五更天色,飛往那城外的遼闊世界。
這一夜,是李府眾人的無眠之夜,同時這一夜很長,長到所有人的腦海裡不斷回憶起某個人給他們帶來過的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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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幼茵郡主來到了李府,將一個錦盒交到了明昭手裡。
明昭開啟錦盒,從裡頭拿出一款男子的腰帶,上頭的刺繡雖不及她的手藝,倒也是不錯的。
目光不禁落到幼茵的手指頭,“這是郡主您繡的?”
幼茵小臉微熱地點了點頭,“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您讓我轉交給我小叔?”
某郡主再次垂下眉眼,點頭。
李明昭一眼瞭然,敢情郡主是看上她家小叔了啊,可是小叔向來對郡主無甚好感。
明昭將腰帶放回錦盒,移回到郡主面前,“那個我小叔他——。”
幼茵愕然地抬眼,瞬間,她便從明昭的眼中讀懂了什麼,心口頓時泛起一抹苦澀,尷尬地揚起笑容掩飾眼底的落漠。
“本郡主就是隨便繡繡,可沒有別的意思。”
明昭從小聽孃親的畫本子長大,郡主在她面前掩飾得再好,她也能看得出來。
“郡主,我懂的,您要相信,我也是為了郡主您好。”
幼茵眨著眼裡的熱意,臉上卻笑得開懷“本郡主自然清楚明昭對我最好了,咱們可是好姐妹。”
明昭眼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
只可惜郡主的這番心意,還是趁早消了吧,且不說他們兩家的門第不匹配,小叔也不可能喜歡上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