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出行也只能乘坐於馬車內。
回府的路上,柏舟沉悶間抬手撩起一旁的車窗簾子,卻未曾想,他的這一舉動恰恰好與騎馬疾行的梁親王撞上。
梁親王只是默默的扭頭相望,四目相對間,柏舟眉宇微動,那種莫名的熟悉感直竄心頭。
即便幼時常年流竄於市井生存,柏舟仍斷定窗外騎行的那名商戶男人他未曾見過。
匆匆而過,梁親王壓抑住滿腔的悲慼揮鞭駕馬而去,騎行在其身後的衛京何尚不是同樣將目光落在窗內的少年身上。
皇上親筆書信於王爺,便是想讓王爺親自前來辨認,血脈至親如同無影弦絲,只有親自見過了才知曉,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親骨肉,也算了卻了纏繞王爺多年的心病,只是王妃她……。
望著梁親王加速的背影,衛京趕緊夾緊馬腹追上……
馬車內的書才眼見公子一直望著窗外,趕緊抬手將簾子扯下。
“公子不可,馬車行走間外頭的寒氣越發的重,萬一給您再冷著了,可怎辦是好。”
柏舟收回目光,無奈的嘆了口氣,大病初癒的他在全府人的眼中,彷彿就像個易碎的泥人,平日裡他還得多加習武增強體質,才可擺脫這讓個看著病殃的形象。
疾風撲面,騎於馬背上的梁親王未曾停歇,此次他已離開北東近兩月,需得趕回駐地。
陰鬱的眼眸蒙上一層的霧氣,緊抿著薄唇,割棄對至親的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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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李懷江和李婉領著家中孩子為魏宏一家送行,李婉接過孫娘提著的食盒,遞到殷氏手中。
“這是我一早讓灶房備的點心,雖比不上姐姐的手藝,也是妹妹我的一番心意。”
殷氏眼眶止不住的泛紅“妹妹有這番心意,姐姐很是感動。”
這時,思嫿領著秋靈和明昭也前來同殷氏道別。
“嬸嬸,這匣子裡是我新制的膏藥,尚若嬸嬸路上勞累,塗抹些在額間便能提神,或被蚊蟲叮咬了,也可塗抹止癢消腫。”
殷氏把食盒遞給身旁的媽媽,接過思嫿送來匣子,感動不迭。
“嫿兒有心了,嬸嬸謝謝你。”
“秋靈願嬸嬸一路順風安好。”
“昭兒也願嬸嬸所行化坦途,多喜樂,長安寧。”
殷氏可太喜歡這三個姑娘了,心裡就像被灌了蜜似的甜到了骨子裡,卻又難掩離別的憂傷。
“好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嬸嬸會記得你們的好意。”
那邊,魏宏免不得扯著李懷江嘮上幾句。
幾個哥也都在與魏寒道別,小子們畢竟年紀不大,想的不多,言談間多是笑聲。
一行馬車隊伍遙遙離去,坐在第二輛馬車裡的魏寒掀起了車窗簾子,眼望著轉身回府的李家人,目光更多的是落在那抹瘦小的身影上。
魏寒不住在心裡想道,或許他這輩子都解不開為何李明昭突然間厭惡自己,且罷,他們從此音塵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煙……
別離的場面為記憶的長河增添浪花,也為再次相見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