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說與他們聽,也沒得將自己拖下水。
還是說,高炅實則別有打算?
高景沒考慮到更深的意味,更因著高炅的話,眼中忌色更甚。
下邊,柏舟與懷溪寒暄幾句,回頭拍了拍轅座上的阿七,交待其當心趕車,才又翻身上了馬背,跟隨馬車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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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城,自紀、何兩家順利聯姻,宋、紀兩家孩子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早前,說什麼都不願意拖累人家姑娘的小宋大夫,在其兄長的開導下,漸漸軟下了態度,也嘗試著對紀雪嫣更多的耐心。
本就到了婚娶年紀的小夥子,心態轉變後,倒也開了竅。
從前覺得人家姑娘腦子不靈光,前有思嫿師姐這位了得的女醫做對比,之冬難免對人家小姑娘要求甚高。
自兩人的親事已成明面上的事實,小宋大夫毫不吝嗇,且也更加嚴厲,好幾回嚇得紀雪嫣連大餅都不敢啃了。
什麼未來了得的大夫,什麼最出色的女醫,一塊塊兜頭砸下來的大餅,紀雪嫣越啃心裡越麻。
若不是心悅未來夫婿,且崇拜未來夫婿了得的醫術,紀雪嫣指定已經卷包袱連夜逃跑。
宋之秋有意在李懷江新調任下來前,緊著將幼弟的婚事操辦。
紀家得知小宋大夫日後是留在幽州城發展,自家閨女嫁過去後,依然在幽州城過日子。
沒口子的應承張羅閨女的嫁妝婚事,對於紀家而言,小兩口留在幽州城,無不是更緊著紀家與宋家、李家以及親王府間的聯絡。
梁嬸子近些年幾乎把之冬當成自家兒子來疼,還提議待小兩口成婚後,她便留在幽州城照顧小兩口幾年,待小兩口日子過得穩當,再到地方尋女婿及閨女。
岳母如此,宋之秋自然心裡高興,此生能得媳婦相伴,得長輩相護,是他三生修來的幸事。
這日,一輛馬車不遠不近地停靠在康寧堂對街的道路,微微掀起個角落的車窗簾子,映出一張清麗但有些倦色的面容。
女子身旁的丫鬟無不擔憂地皺起了眉頭,“姑娘,咱該回了。”
萬柳青隔著老遠,默默地看著藥鋪裡的一幕,小宋大夫專注地給前來的百姓診病,紀家姑娘專心地在旁登記造冊。
可瞧出,紀姑娘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真誠,那麼的純善,可以毫無顧忌地靠近心儀的男子。
此時此刻,萬柳青止不住內心的豔羨,同是商貴之女,甚至她連紀姑娘嫡出的身份都比不上。
可紀姑娘卻能得到她此生,望而卻步的男子……。
是啊,她該是放下了,不久之後,那男子便是她人的夫婿。
萬柳青放下簾子,嘴角乾笑點頭,“好,走吧。”
隨著馬車的離去,從此闊別心中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