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
隨著馬車漸行漸遠,袁姝悻悻然坐回座子裡,繼續嗑瓜子。
“姑娘您說,範參議可是犯了什麼大事?”
袁姝沒好氣的給小佩一個爆慄,“你姑娘我可是神運算元,你都不知,本姑娘怎知。”
小佩嘟著唇,揉了揉腦殼。
心道,也是,姑娘知道的都是靠她從外打聽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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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時分,鎮撫司衙門。
在桌案裡閉目養神的李銘意,聽聞廊外的腳步聲,微微掀開眼簾。
進來的人是書圓,“都督,範忠全撩了。”
銘意點頭,慢條斯理的從位置上起身,“好。”
“都督,明日就是祭天大典,咱今日揖拿範忠,會否讓對方有所戒備?”
銘意淡笑道,“準備了這許久,等的不就是明日,本督不過是給入了窮巷的犬,絕地反撲的機會罷了。”
書圓想了想,覺得主子說沒得沒錯。
對方費盡心思布控了這許久,如若不能一舉拿下,他日豈不是更難對付。
“好了,今日大家都早點下值,明日看一出好戲。”銘意抬手拍了拍書圓的肩頭
“是,都督。”
銘意說罷,邁步走出衙門大院,他已有些時日沒回府了,再不回府,孃親該與他生氣。
李府,懿祥閣。
李婉白日就聽說錦衣衛抄沒范家的訊息,知道二兒子如今處事自有一套,所以並未過多幹預詢問其中原由。
夫妻倆用了晚膳,相伴在廊外亭臺納涼觀月,今年天旱屬實嚴重,即便有那冰盆、葉扇,還是熱得人心情躁鬱。
“銘笙近日可有信書回來?”躺在竹椅上的李婉,扭頭看向身旁閉目的男人。
李懷江悠悠睜開眼簾,微笑道,“交州地方官員配合得力,蝗災的風險降到了最低。”
“如今,該是到了蜀州,關中那頭,之秋的信也送了回來,自古蝗災重疫之地,好在他們趕去的及時,雖成效比不過交州等地,到底穩住了流民暴動。”
李婉嘆了口氣,感覺椅子都被身體躺得滾燙。
“明日皇上攜領百官前往郊外祭天,我總感覺事態或有生變。”
李懷江聞言,眉頭略動。
不得不說,媳婦的第六感,每回都妙不可言。
見李懷江遲遲不應,李婉再度睜開眼皮,看過去,“真的有事?”
“夫人且放心,倒是明日命婦入宮與皇后在宮中拜祭,夫人身邊的人,需得緊著。”
李婉聽出事態的嚴重,但見男人如此淡定,又稍稍放緩心緒。
這麼熱的天,情緒可不能波動。
“罷了,有銘意那小子在,我也懶得操你的心。”
若真有個什麼事,銘意定然會保護好自己的父親。
李懷江笑笑,伸手過來握住媳婦的手。
李婉欲要掙脫,“粘死了,手心都是汗。”
“夫人莫惱,宮裡宮外自是都安排妥當,夫人只需在宮裡待著。”
李婉點了點頭,“明日讓良辰多帶幾個囊。”
李懷江抿唇低笑,點頭應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