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上頭,一聲大喝“好一個口出狂言的小子,給我殺了他們。”
賭坊殺手聞聲頓起,手持砍刀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十二砍掉一名殺手的手臂,身後的銘笙眼疾手快接住連同手臂掉落的長刀,躍身向前。
穩坐在椅子上的懷溪手中摺扇揮動有力,收之速,展之利,輕易便將朝自己進攻的殺手打倒在地,其餘的殺手試圖從另一側朝他擊殺。
懷溪反應敏銳,從椅子上躍起,僅憑手中摺扇對質多名殺手,半點不見其臉上露出慌意。
那名為唯男人氣急敗壞,持起雙刀狠厲地衝銘笙身後砍殺而至。
說時遲那時快,便在雙刀即將落下的那一刻,忽然,空中出現一隻飛鏢,正中其脖頸,鮮血滾滾淌落。
男人痛苦地捂住脖頸,雙眼瞪大,張了張嘴,血便從其喉間嗆出,下一刻應聲倒地。
與此同時,一群身影從賭坊四面攻入,良辰揮動手中長刀輕易砍殺多名殺手。
其身前的銘意歡脫地躍上桌子,手中長刀寒光微閃,從身後刺入銘笙面前的殺手腹部。
斑斑血漬濺散在銘笙的衣襟上,眼瞅著銘意,銘笙沒好氣地撇撇嘴。
“說好的午時未,你來得好是趕巧啊。”
銘意尷尬地咧了咧嘴“便是慢了半刻,不妨事。”
宋之秋雙手背身出現在賭坊門內,望著眼前廝殺的場面,悠悠地從袖子裡掏出一方手帕掩住口鼻。
“所有人聽著,此地已被包圍,還不速速繳械投降。”
宋之秋話音一落,賭場殺手們為之一怔,有眼尖的已發現他們大哥慘死的屍首,再聽見賭場被圍,皆慢慢停下揮動武器。
眼見殺手們都停止打鬥,宋之秋身旁的書圓側過身,讓後頭跟進來的多名官差將這夥人一一擒獲。
銘意正打得起興,還有些意猶未盡,誒,便是來晚了,早些還能多打半刻鐘。
懷溪收起摺扇敲了敲二侄子的額頭,“愣著幹啥,大哥可是來了?”
銘意點頭“嗯嗯,爹和魏大人已領人前往縣衙。”
銘笙“好,咱這便過去。”
已被制服的賭坊殺手,由宋之秋帶領官差清剿,懷溪與幾位哥兒領著良辰等一眾侍衛前往明縣衙門。
一曲[蝴蝶杯]被臺上的戲班子高亢激越的唱腔,表演得生動悲情,黃知縣聽得入迷,彷彿自己便是那曲聲中的玉川。
只不過同是知縣,他可沒有戲中的江夏知縣田玉川的悲憫之心,就是狠狠的羨慕一把田玉川的好姻緣。
這時,管家戰戰兢兢地從前院趕來,小跑間腳步踉踉蹌蹌,好幾次險些被自己的左右腳絆倒,其臉色煞白,如蒙大禍。
“大人……大人,不好啦……大人。”
沉溺在戲曲中的黃知縣不滿地擰起眉,抄起桌几上的玉盞狠狠地朝後方砸去。
“放肆,大人我什麼不好的,本官好得很。”
哐啷!
隨著破碎的瓷器,茶水濺灑地面,一雙腳步頓足在碎裂的瓷器前。
黃知縣這才順著視線抬起頭來,便看見唯首站著一膚色麥黃的男人,其身旁跟著一名身穿武官袍的男人,身後亦是跟著大批官差。
黃知縣心頭咯噔,強裝鎮定地從椅子上起身,看向那名為首的男人,心有猜想。
他曾聽聞知州李懷江膚色似炭,可眼前這男人黑是黑,卻也沒那般的誇張,便是如那田間的泥腿子一般無二的膚色。
李懷江嘴角微勾,目光冷冷地掃了眼上頭的戲班子,再對上黃知縣時,越發的冷凜。
“黃大人可真是好雅興。”
黃知縣動了動嘴唇,一時間不敢大意露怯,他仍對這名男人抱有懷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