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諷,他何有不怨。
如今,曲家在朝中復起還沒個著落,太子妃身孕之事又得以證實,曲大學士心裡那個慪,手中的玉盞跟不要錢似的,哐哐哐往地上砸。
心腹管一嚇得在旁瑟瑟發抖,不敢言說。
“太醫令是怎麼辦的事?”
管一雙肩一抖,趕緊拱手道,“回稟老爺,太醫令深受老爺提攜,多年來不曾有過半分差錯,據太醫令與屬下傳話,此次太子妃如願懷上子嗣,該是與梁親王府世子妃有關係。”
“哼,又是李家。”
曲大學士聞言,冷冷哼笑道,“好一個李家,滿門文武子弟,連女子也有那了得的醫術。”
“回老爺的話,月初城內新開的康寧堂藥坊,據說就是左相府李家養著的神醫所開。”
“神醫!”呵,有意思。
“回老爺的話,據說此人醫術了得,堪比華佗在世,旦凡沒有氣絕,都有法子將人救活過來。”
曲大學士越聽越玄乎,腦子正愁著別的,完全沒功夫聽無關緊要的事。
“罷了,此事暫且擱一邊,前幾日交待你的事,可是處理妥了?”
“回老爺的話,屬下已安排妥當,就等著工部侍郎魏大人的進展了。”
提到魏瀟這個蠢貨,曲大學士腦殼更疼了。
“派人盯著,魏家府裡被李懷江安插了多雙眼睛,如若不行,右侍郎這步棋子,該動了。”
“是,老爺。”
心腹管一領命退下,曲大學士悠悠地嘆了口氣。
心道,絕處逢生,曲家也是沒有法子之舉。
左相府,李家。
思嫿今個帶著沁姐兒回李家,小丫頭已是會喊人了,就是有些口齒不清。
漂亮的小人,再被爹孃打扮得可可愛愛,別提有多討人喜歡。
“姑……姑祖母,吃……”
沁姐兒拿起一塊糖酥,遞到李婉嘴裡。
李婉抱緊懷裡的小人,笑眯眯地接過小丫頭手裡的酥糖。
還沒說話呢,酥糖就被身旁的男人搶了去。
“你姑祖母不喜吃糖。”
沁姐兒面對嚴肅的李懷江,半點不帶怕的,還咯吱咯吱地捂著小嘴笑起來。
李婉沒好氣地嗔他一眼,“我怎的就不喜吃糖了?”
李懷江立馬換上一副笑臉,“夫人可是忘了牙疼之苦?”
李婉:……
好吧,當代清理牙齒的工具著實簡單,很難達到深層的清潔,早年間的不忌口,嘴裡有顆大牙已經爛了,時不時就疼得睡不著覺。
沁姐兒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又伸手從桌几上拿起一塊糖,遞到李懷江嘴邊。
“姑祖父,吃……”
唉喲喂,小丫頭怪會討人歡喜得嘞。
先前對小丫頭還嚴肅的一張臉,難得地軟化。
恰好此時,思嫿從師傅院裡過來,就見大嫂嫂抱著閨女,大哥張嘴吃下閨女送到嘴邊的糖,如此溫馨和諧的一幕,不禁讓她懷念起兒時,哥嫂照顧自己的畫面。
那個時候,雖家中日子清苦,大哥大嫂嫂從未虧待於她和四哥。
李婉見到思嫿回來,隨口道,“先生又在下棋?”
因為思嫿才去沒多會就回來,想必羅先生又在與趙先生下棋,自從秋生幾人入瞭如海書院,趙先生每日只負責銘笙一人的課業,時間寬裕得很。
“可不是,嫿兒想著與師父商量,來年開春在京城收一批學子,師父聽了便隨口讓嫿兒自己做主,說他老人家啊,現在啥事都不想管。”
李婉笑道,“先生倒是有自知之明,老胳膊老腿的,沒得總往山上爬。”
“大嫂嫂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