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對面的兄長,沒說話。
秋生默默打量了女子兩眼,半晌才開口道。
“我便問你幾句話,你如實答來。”
趙紅兒心底打怵,不安的點頭,“是。”
“為何要跪在門外?趙家村的路你不認得?”
趙紅兒身心一抖,惶慌不安的紅了紅眼睛,弱弱的點頭,“認得。”
說著垂下了頭,知道對方想要問什麼,囁嚅膽小的開口道。
“我,我不敢回去,我怕被賣到窯子。”
銘豐聽到這,眉頭略蹙。
秋生面色也沉了沉,“你該知道,當年趙家對我與我長姐都做了什麼!”
趙紅兒再也止不住眼底的淚,當即伏身叩拜不起。
“小女不敢奢求,只望公子能給小女指一條活路。”
秋生耳聽對方識趣的稱喚,不由對她放下了幾分戒備之心。
又或許是趙紅兒的境遇讓秋生聯想到生母,倒讓他軟下了幾分心性。
一刻鐘後,書樂聽從主子的吩咐,先把人帶到灶房用吃食,書棋到院子外準備好馬車。
不出半個時辰,書樂和書棋打量著院子外沒有村民路過,悄悄把趙紅兒帶上馬車,由夜三負責趕馬,將人帶離了長留村。
陳氏聽聞秋生的決定,心裡不惱是假的,倒也沒多說什麼。
“行了,既然沒人瞧見這事便這麼過了吧,明兒個嬸子會放出風聲,便說那丫頭自個跑了,跑哪去誰又知道。”
秋生恭敬的給陳氏行了個禮,“多謝三嬸。”
陳氏一拂手中帕子,“日後這種事,便不該由你一個男子來主張,趙家是什麼人家,且你已有婚事在身,沒得為日後招惹來麻煩。”
“三嬸訓戒的是,秋生日後定當省得。”
銘豐眼看他娘生悶氣,難得打圓場,“娘,瑤兒讓您幫忙做的繡面,可是做好了?”
陳氏聞言麻溜的從椅子上起身,“哦對,老孃這便去趕製,最多一日便了事,等老孃給你妹妹亮亮手藝。”
陳氏最傲嬌的便是自己的好繡活,提到這活計,再有閨女特意交待給做的,陳氏無不鬥志昂揚,勢必要大展身手。
陳氏說罷,風風火火離開了堂屋,銘豐和秋生面前彷彿席捲起一陣涼風。
待屋裡僅剩他們兄弟二人,銘豐忍不住問道。
“大伯母可願收下那女子?”
秋生不敢肯定的搖頭,“到底是離開了淄州,從此與棄她的趙家劃清界線,便也是她自個的選擇,京中城郊的莊子時常僱傭長工,她即想靠自己的能力生存,我想娘會答應收用她。”
銘豐猜到兄長的心思,與其說在救助那女子,倒不如說是兄長緬懷生母曾經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