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喪家之犬。
“殿下,府裡所有亂賊皆已伏法。”十五上前稟道
高俊淡淡撩起眼皮,再看男人,“帶回鎮撫司。”
“是。”
任賈培再不忿,卻已是困獸之鬥,毫無還手之力。
夜已漸深,高俊並未親自審問賈培,雖是前朝被黜的王爺,相比之前的郝程、韓豎,手段高明不到哪去。
這時,房門敲晌,高俊以為是十五審完了供詞,抬眼卻見是玄聰。
“殿下,玄止送回的密信。”
玄止是高俊調出去幫他密查私事的親衛,高俊接過書信。
原以為是玄止終於查到了什麼眉目,結果信中倒是將查實之事稟明,卻也斷了他所有的念想。
他本不該再抱有幻想,他與她本就不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她不可能願意為了他回到盛京,而他更不可能為了她離開盛京。
至少,在他父皇和母后在世的這些年裡,他不想離開,便是害怕再錯過見上至親的最後一面。
她走了,跟著商船遠航,離開了大盛。
或許這輩子,他們倆不再相見——。
玄聰眼瞧著主子黯然傷神的模樣,面色有些猶豫,小聲的道。
“殿下,方才屬下瞧見鍾側妃派人前來打探,許是關心殿下您今夜是否回府?”
高俊眸光不禁緊凝了幾分,鍾側妃是現任兵部尚書家的嫡女,是母后為他指的婚事。
高俊對這位妾室無甚感情,自鍾氏進府高俊從未碰過她,尤其是在姑父口中得知鍾家內裡之事,高俊對這位妾室更是提起幾分防備的意識。
“把人打發了,再暗中派出幾人,守好府門。”
玄聰雖不明所以然,卻也不敢多問,連忙拱手應聲,“是,殿下。”
玄聰前腳剛走,十五和朱刈同時進來稟報審查的結果。
高俊看了眼他們遞上來的供詞,努力壓抑眸底的怒火。
“可全都在這上頭了?”
朱刈道,“回殿下,賈培此人嘴巴硬實,招供的是他身邊幾位心腹。”
十五也稟道,“正是,屬下與指揮使分別將幾人分開查審,得到的證詞基本一致。”
高俊點頭,“很好,那便有勞朱指揮使派人知會都察院左、右都御史,一併帶人將這上頭的人,全給拿下。”
“是。”
名錄上密密麻麻記載了十來幾戶人家,趁當下夜色,對方人馬察覺之際辦了此事。
玄聰剛帶了兩名弟兄回到三皇子府,便看見十五領來一眾人馬,心底正納悶呢。
倒是在聽見十五告知的訊息,氣得下顎骨都繃緊了,大步朝側院方向而去。
十五下令道,“來兩人到正院,在宋醫令來府以前看好聿白公子,莫要驚憂了小公子。”
“是。”
側院裡,身披寢衣的鐘側妃鬱郁不歡的用鑷子玩弄著燭芯,想她被納入三皇子府為妾也便罷,卻討不得三殿下歡心,換到哪個女子身上能受得了日日獨守深閨。
母親前幾日派人給她尋來的催情香,奈何三殿下連她的院門都未曾踏入,還不如那個正院裡的小子討得三殿下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