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晌午工人們的孩子個趕個的到莊子上吃飯,有膽子大的孩子還承擔起幫【貴人】送飯的活計。
一來二往,小院倒成了孩子們撒歡的場地,有大些懂事的孩子自覺白吃貴人的吃食不好,用了飯食也會到地裡頭幫著家中老子一塊幹活。
這日,張家的管事從州城前來,帶來了幾顆圓滾的西瓜,銘然讓書薄用井水冰鎮,然後分了一顆切成小塊,給院裡的每個孩子都分一塊。
孩子們也不管手上臉上髒不髒,吃到爽口冰涼的西瓜,笑得眉眼彎彎。
張家管事眼瞧李家小公子半點不擔心州城的鋪子,沒忍住問了一嘴。
銘然笑道,“不打緊,元富昨個帶了幾個工人到州城鋪子接貨,他小子在淄州跟我懷城叔學了一段時日,本公子沒什麼可擔心的。”
“是的,李公子。”張家管事點頭應聲,又道,“今兒二爺託小的問您,可需要給公子您安排幾個近身伺候的,沒得小公子您初來交州,處處多有不便的。”
銘然咬了口西瓜,險些一個白眼沒翻過來,擺擺手,“不必,張二兄有心了,本公子身邊有書薄和二一兩人就夠,多了不習慣。”
李銘然還不知張家二爺在想啥,他自個滿後院的姻姻燕燕,這份福氣換他李銘然可消受不起,沒得回頭老爹把他的腿打斷了。
下午後半晌,張家管事趁著入夜緊著乘上馬車趕駕州城,當下六月,傍晚日頭落山時,氣候最是爽快。
李銘然終於捨得在這個時候走出院子,這會子在地裡忙活的工人陸陸續續收拾傢伙式回來,見到他無不恭敬上前招呼。
里正的兩個孫子大牛和二牛瞧著年歲與銘然相當,個頭高挑曬得曲黑,笑起來一口大白牙,倒有幾份憨傻的勁頭。
這時,下晌出去的二一正好回來,見主子就在院外,連忙上前稟道。
“公子,屬下追蹤那些人離開了大新鎮,似是往鄰近的鎮子方向跑了。”
銘然挑挑眉,“你故意讓他們發現你了?”
二一點頭,“瞧著不過是些三教九流的之輩,屬下嚇唬嚇唬他們,便不敢再接近主子。”
最近些日時,二一和書薄皆注意到時常有人特意接近他們住的這間小院,雖莊子上工人多,來者不善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無妨,咱慶豐行在此地如此大的動作,自然會引起他人好奇。”
銘然正說著話,一名工人的媳婦哭喪著臉尋到莊子,“當家的,當家的不好了,咱閨女,咱閨女——。”
漢子名叫大柱,見媳婦哭成這樣,不禁著急。
“咱閨女咋了?”
“咱閨女被,被隔壁鎮的小霸王擄走了。”
“什麼?!”
黝黑的大柱臉色明顯白了幾度,扛在肩上的鋤子瞬間脫落。
“怎麼回事,咱閨女怎會被擄走?”
婦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道,“我,我帶閨女到地裡,就,就錯了一眼沒看,咱閨女就不見了。”
“隔壁嬸子說,瞧見小霸王手底下的那群人駕著馬車離開咱村子,說是,說是咱閨女是被小霸王的人擄走了。”
“什麼!”大柱急火攻心,腳步趔趄。
身旁的工友見狀,趕忙從他身後扶了一把,震驚問道,“當真是小霸王?那王八崽子竟敢光天化日……,也不怕遭天打雷霹!”
另一名工友道,“老天爺可管不著這事,小霸王無法無天可不是一回兩回了,可憐的大丫頭才兩歲,從前只聽說小霸王擄哥兒賣給有錢人家,如今竟連丫頭也不放過了。”
“可不是,去年鐵蛋家不到一歲小哥兒,他娘抱在懷裡,硬生生被小霸王的人搶了去。”
“天可憐見啊,這天底下哪還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