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連坐等看笑話的郝弘辛,也覺得有些壓力。
[欲填溝壑,唯疏放,自笑狂夫,老更狂,哈哈~]
隨著李銘意肆意的笑聲,所有人心裡都打了個激靈。
他,他簡直是太狂了。
有的臣朝將目光落在李懷江的身上,見他竟悠哉的夾起花生米拌酒吃。
眾朝臣:……
高帝越聽越起興,不禁示意身旁的江德。
江德會意悄悄退下去,三皇子高景明顯注意到父皇看李銘意的眼神,比之先前的郝弘辛更多讚賞,心頭不由緊了緊。
五皇子注意到高景的神色,得意且傲嬌地飲了杯酒。
哼,招惹誰不好,招惹二表兄,找死!
[我自橫刀,向天笑,哈哈哈~]
[去留肝膽,兩崑崙。]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銘意雙手執杯,面對父親李懷江,語氣沉重,[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李懷江對上小子眸底的深意,頓感哀觴。
如夫人所言,孩子該是經歷了什麼不願說的。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伴隨著李銘意抑揚頓挫,極富感染力的吟誦,殿內所有人無不悄然噤聲。
好似如此絕詩,便不該被雜物所憂。
江德早前退下,是找來騰抄的內侍,落筆點墨,揮灑有力,生怕追不上振威將軍的高昂詩詞。
三皇子及郝氏黨臣,個個都已然被李銘意的表現所震懾住。
想他一個邊蠻將士,怎的,怎的也有這滿腹的文采。
郝程此時後悔已然晚了,本故此讓皇上抬舉他郝家子,而拉踩李家,結果卻是——。
郝弘辛整張臉褪去血色,他不相信,不可能。
李銘意怎麼可能——。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銘意再次飲完一壺酒,肆無忌憚地再次砸到郝程的腳下。
“怎麼,你老還要聽嗎?哈哈哈~~”
郝程氣極,發抖的手指,指著李銘意。
銘意嗤笑地垂眸,睨著他的手指頭,先一步道。
“你與我爹比學識,哈哈哈~~,先過了小爺這一關。”
眾朝臣吸氣,這小兒,簡直太大膽了。
李懷江挑了挑眉,嚼著嘴裡的花生米,悠悠開口道。
“意哥兒!”
銘意這才有所收斂,直起腰身,對上父親的目光示意,瞭然。
幾步近前,單膝跪於高帝之下。
“臣子,讓陛下見笑了。”
高帝聞言朗笑出聲,“好,好文采,不愧是李家子。”
高帝沒收住的話,無不是打了郝家的臉,三皇子面露驚色。
話一出口,高帝也斂了斂眸色,正色道,“先前朕已是說,文采出色者重賞。”
郝程等人鬱悶得咬緊牙關,老眼怨憤地瞥了眼郝弘辛,無不是在指責孫子,連個邊疆回來的蠻子都比不過。
郝弘辛愧色地垂下眉眼,內心暗恨不已。
其他權臣越發的自愧,先前還擔心自家兒子丟人現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