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弘辛見狀,心裡更是憋屈得緊,嫌惡地將錦盒拍到桌上。
“誰讓你來的?”
袁姝好似看不出他生氣,眨巴眨巴濃妝水眸,委屈巴巴地道,“姝,姝,姝兒聽說,弘,弘,弘辛哥哥……”
“袁姝你要不要臉?”袁姝的話未說完,秦玦忽然起身,同時伸手推了她一把。
袁姝一個沒站穩,整個人便撞到了身後上菜的下人。
下人手裡正端著餐盤,連人帶盤哐當砸落一地,而袁姝好得有小佩及時攙扶,不然,怕也得摔得個四腳朝天。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來周邊幾桌席面的注意。
“公子,對不起,對不起。”那名下人嚇得跪地討饒。
郝弘辛注意到父親與祖父投來狠厲目光,不得不壓下心頭的怒火,示意下人趕緊將地面打掃了。
而後惡狠狠的瞪向袁姝,未待他說話,秦玦又是一記陰鬱的話砸落。
“袁姝,今個表兄生辰,別杵在這掃了小爺大家的興,沒見著因為你,浪費了一盤好菜?”
袁姝笑著搖頭道,“沒,沒,沒關係,我,我,我給弘辛哥哥,準,準,準備了好菜。”
郝弘辛聞言,嚇得從櫈子上蹦起,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袁姝!”
面對郝弘辛的怒斥,袁姝再次委屈地瞪圓水眸,她帶來的人已經將一盆盆精心準備的牛癟湯,端到了每張席面的正中央。
眾人聞著那一股子古怪的氣味,還有那綠油油的湯汁,不由地皺眉捏鼻。
郝程眉眼深邃地盯著永昌侯府下人,端到桌面上的湯盤,沉重的面色下,也是有了幾分溫怒。
其兒子郝興修立即示意,身旁的心腹將才上桌的湯盆撤下,滿是惶恐地看向老父親郝程。
郝程一把年歲,穩重的心性修煉得如火純青,似是半點沒受到外界的干擾,舉杯與同桌心腹官僚飲酒言談,化解了當下宴席的窘迫。
除了這桌,其他桌的賓客紛紛屏住呼吸,面露噁心之色。
但看見右相主桌那邊的大人,皆是穩坐不亂,又不得不按捺下性子,著人將桌上那盤子玩意撤掉。
袁姝滿意地瞧見大夥如嚥了蒼蠅般,強忍噁心的樣子,討好地看向臉色鐵青的郝弘辛。
“小,小,小佩,你,你,你說。”
小佩嚥了咽口水,小聲道,“郝公子,這是咱姑娘精心為您生辰宴準備的牛癟湯美食,咱姑娘為了能讓郝公子吃上滋補的牛癟湯,幾月前便買了十幾頭牛,把牛餓了多日,再喂上新鮮的糧草,才取來這上好的牛癟。”
起初,大夥還不明白何為牛癟,聽完丫鬟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噦~
噦~噦~~
有那沒來得及撤下湯盤的桌宴賓客,捂著嘴一陣乾嘔狂吐,場面頓時混亂不堪。
強壓怒氣的右相,再有那良好的心性,也是忍不住將酒杯重重落到桌面。
他的舉動,無不嚇壞了同桌,及在場的所有賓客。
郝弘辛注意到祖父怒極起身離席的背影,惶恐之下,趕緊追上。
“祖父~”
一時間,所有人都關注匆匆離席的郝程,其兒子、女婿,以及交好的大臣,也都隨之離去。
男賓席這邊的動靜,自是引起內院女賓們的注意,胡氏在秦氏與趙氏的攙扶下,著急忙慌的過來,身後隨行了一群官眷。
還沒走近,就被一股子沖鼻的氣味燻得胃裡翻湧。
張氏看見袁姝的那一刻,瞬間意識到什麼。
前陣子,袁姝沒天見的給她兒子弄來奇臭熏天的吃食,竟沒想,袁姝發越的蹬鼻子上臉,今個竟敢在辛哥兒生辰宴上,鬧出如此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