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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亭也望著鄭君,脈脈一笑,雖然說不上是含情脈脈,至少也是溫柔燦爛。
東方俠只感到心中一痛,像是被人捶了兩拳,一種混雜著妒忌、自卑、自尊、酸楚各種複雜的情感,湧了上來。
在東方俠他們的不遠處,有兩張檯球桌,一張是由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在玩,這兩個少年一看就是鄉村來的,看到打檯球的大都是城裡人,而且看到他們的眼神,很不友好,所以感到有點害怕,手中的檯球杆都拿不穩了。
越怕事,越來事,旁邊桌上的兩個混子正在打檯球,其中一個混子,一退步,正好踩在一個鄉下少年的腳板上,鄉下少年一吡牙,叫了聲:“啊……踩我腳了……”
這一下捅了螞蜂窩,那個混子冷冷的望了一眼鄉下少年,從衣袋裡掏出一百塊錢來,扔在鄉下少年的身子。
鄉下少年一愣,連忙陪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要錢……”
那個混子突然一巴掌摑在鄉下少年的頭上,把鄉下少年打倒在地,狠狠的踢了起來,邊踢邊罵:“媽的,老子踩你怎麼了?踩死你!鄉巴佬,跑到城裡來充大頭……”
場面一下子熱鬧起來,打檯球的都不打檯球了,都向這面看過來,還有人唯恐天下不亂,大聲叫喝:“揍死他,揍死他……”
“噢,打呀,打呀,給他放血……”
那個鄉下少年一邊雙手抱頭,一邊大聲求饒,另一個鄉下少年也嚇傻了,看到同伴被踢的滿臉鮮血,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從地上撿起那張百元秒票,恭敬的遞到那個混子面前,哭著說:“大哥,我們不敢了,別打了,我們怕您了……”
那個混子並沒有伸手接錢,仍然衝著倒在地上的鄉下少年猛踢。
另兩個混子二話不說,走了過來,一個混子一把抓住拿錢的鄉下少年的頭,向檯球桌上怦怦怦猛撞幾下,把鄉下少年碰的滿天星斗,嘴鼻出血,大聲哭叫。
有些膽子小的,連忙悄悄溜了,留下來的,見慣了這種打架鬥毆的場面,不是和混子一夥的,就是袖手旁觀看熱鬧的,並沒有人來阻攔。
東方俠皺了皺眉頭,低聲問東方南:“這小子是誰,怎麼這麼囂張?”
東方南說:“他是西關青龍幫的老三,人稱砍刀,下手很狠的。”
東方俠微微一笑。
東方南看了看東方俠的臉色,低聲說:“哥,你是不是想管閒事?為了兩個鄉巴佬,不值的……”
東方俠一擺手,低聲說:“不是為這兩人,這是咱們立威的好機會,咱們的十八中在西關,和他們青龍幫是早晚要幹上的,今天就趁這個機會,和他來上一場。”
東方南興奮起來,說:“哥,你說了算,今天不是在他們西關,咱們就劈了這幾個青龍幫的小子!”
砍刀像吃了興奮藥一樣的猛踢了一陣,才伸手拎起來滿面鮮血的鄉下少年,用陰毒的眼神,盯著鄉下少年的眼睛,冷冷的說:“誰踩了誰的腳?”
這個鄉下少年,被打的暈頭轉向,用袖子擦著鼻子裡流下的血水,哭泣著說:“是我踩了你的腳……別打我,我賠錢給你……”
“賠錢?”砍刀冷冷一笑,“你把老子當成什麼人了?敲詐犯嗎?”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哥,你放過我們吧,我們離城遠,好不容易來趟城裡玩玩……以後我再也不敢來了……”鄉下少年可憐兮兮的說。
砍刀放開拎著鄉下少年脖子的手,說:“以後是以後的事,踩了我的腳,我也不要你賠錢了,把我的錢,還給我就行。”
另一個鄉下少年連忙遞上來砍刀剛才扔下來的百元鈔票。
砍刀兇睛一瞪,罵道:“你媽的,剛才我明明給你的是一千塊,怎麼成一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