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對親兄弟痛下殺手,實在是……唉……”他見杜悠然雖然強自忍耐,但說到李浩遠時,本已哭得浮腫的雙眼,又開始流下淚水,心中又是一陣抽搐。他也經歷過父母身亡這種足以讓心痛死的經歷,自然知道杜悠然的痛苦,於是他問道:“杜姑娘,不知你今後有何打算?”
杜悠然道:“父親臨死前,說他一直有一個夙願未能實現,那便是隨著你父親征戰沙場,只可惜……”她本想說“你我父親皆已不在人世”,但她一想到李浩遠已經再也不能微笑著望著自己,親切的摸著她的頭,她的內心就一陣撕心裂肺的絞痛,淚水,再度控制不住。
唐龍炎見她這般樣子,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開口道:“杜姑娘,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我也不會勸人,但我認為令尊臨死前將他的夙願告訴了你,便是希望你能繼承下去,若有機會,我會通知你到代州的,在那裡,你能帶著你父親對你的思念,征戰沙場。”
杜悠然似乎看到了什麼希望,睜大雙眼,怔怔望著唐龍炎,唐龍炎對她寬慰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她的房間。
秦雷冥隨著唐龍炎走了出來,在走到黃落寒身旁時,他身上在黃落寒背後輕輕一推,黃落寒觸不及防,幾個踉蹌便站到了杜悠然的面前。唐龍炎瞪了秦雷冥一眼,見他沒事般的聳了聳肩,也只能當做沒看見。
兩人走到外面碎石路上,秦雷冥問道:“二哥,你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唐龍炎嘆道:“你還沒發現麼?杜姑娘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她心中還有牽掛,這牽掛便是她父親臨終前的遺言,在她說完那段宮廷秘史後,我發現了她眼中似乎有必死之意。本來這樣的痛苦本就不是她那般柔弱的小女孩能承受的,我一聽她說她父親希望隨著我父親征戰,這才順著她的話說了一個謊言罷了。不過萬幸,方才她眼中毫無神采,此刻已經能看到一些希望的曙光了,不過這些天你要多多注意一下她的行動,千萬不要讓悲劇發生,我不希望再次看到有親人朋友就此離去了。”
秦雷冥點了點頭,忽然問道:“大哥,什麼叫我多注意一下她的行動?你不也在這裡麼,說得和你不住這裡了一樣。”
唐龍炎道:“過兩日,我也得走了,朱雀一族雖說有傲蒼大哥撐著,但朝廷之事他們並不知曉,將他們放在代州不聞不問,我於心不安,雖說我是一個不稱職的族長,但我多少頁要負起一定的責任。”
“過兩天,那豈不是春節的時候麼?”
“恩,和你們過了春節,我盡力去同族人過元宵吧。”唐龍炎笑笑,神色間卻充滿了淡淡的憂傷。快半年了,福伯,王叔,小蓮,你們還好麼?
他的這個念想沒有耽擱太久,在正月十四日下午,他獨自一人縱馬狂奔,回到了代州代縣城下,時隔四個月,他在此站在了這片土地上。
“喂,那個騎馬的,說的就是你,過來!”剛進城,幾個巡邏的捕快便朝他走了過來,語氣嚴厲。
唐龍炎微感奇怪,這裡同樣沒有張貼通緝令,自己應該不會被朝廷之人盯上才對,但他既然被叫住了,只能下馬步行,上前道:“不知諸位捕頭有何見教?”
其中一名捕快走上前來,道:“最近大遼鐵騎南下,守城工作極為不易,所有代州子民皆要出一份力,你既然到了我代州,便也要遵循這裡的法令,每人每月五十錢,如果你不交錢,便要去充軍,你自己選擇吧。”
唐龍炎本只是好奇,聽著捕快這麼一說,竟然是強行徵收一般,若不交錢,竟然要拉壯丁,他一怒之下,當即冷聲道:“好啊,你們這是要徵新兵麼?那算我一個好了。”
那捕快見他如此爽快,先是一愣,隨即道:“既然如此,那你跟我來吧。”他走上前來,拉住唐龍炎手中的韁繩,道:“軍隊馬匹奇缺,你的馬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