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蔑視的窮小子手底很硬。
恰好,齊英雙眼一掃,瞥見舒綠站在距離展眉不遠的地方。氣急敗壞之下,他揚起手中的馬鞭,就要朝舒綠揮下……
“舒綠小心!”
一直站在臺階上旁觀的香秀尖叫一聲。
展眉旋風般回過身來,想要扯住那根毒蛇一樣的鞭子,卻離得遠了……眼看著舒綠就要被馬鞭抽中!
舒綠心知自己躲不過去,情急之下只得抱頭一縮蹲了下去,等待著那陣抽痛——
咦?
怎麼還沒落下……
她正疑惑間,展眉已經來到她的面前將她扯到一邊。
舒綠靠在哥哥懷裡,驚魂未定地朝齊英看去,才發現齊英揚起的鞭子被另一個騎著馬的男子揪住了。
那男子穿得和齊英一樣的華貴,只是衣料色澤、式樣低調得多,顯得比齊英沉穩不少。
他看起來年紀並不是太大,應該還不到二十歲。一頭黑髮高高挽起束在頭頂,露出他高廣的天庭與兩道入鬢的劍眉,眼睛如冬夜寒星般帶著冰冷而銳利的光芒,與他緊緊抿著的薄唇相呼應。
他一手拉著自己的韁繩,一手扯著齊英的馬鞭,毫不退讓地與齊英對峙著。
舒綠覺得,這人和哥哥同樣給人一種冷冷的感覺,但又是那樣的不同。哥哥的冷峻氣質,是在多年高強度的訓練和無數次生死較量中慢慢形成的,帶著肅殺與銳氣。
這個人……這個人卻是冷傲。對,就是冷傲……一種世家子特有的傲氣,和他天生的淡漠結合在一起,是讓難以靠近的疏離氣息。
“歐陽潤知!”
齊英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四個字。“這裡沒你的事,讓開!”
歐陽潤知不理他的叫囂,手上再一用力,將齊英的那條馬鞭整個扯了過來。
他將馬鞭扔在地上,嘴邊浮起一絲輕蔑的淺笑。這笑容讓他如同雕像般完美的面孔柔和了一些,接下來他說出的話又讓氣氛頓時凝結:“齊英,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齊英眼裡像要噴出火來。
這歐陽潤知和他一樣,是歐陽家長房嫡子——但現在,卻已經不一樣了。
他還是一個在老爹面前乖乖聽教訓的少爺,歐陽潤知卻在去年就接掌了歐陽家,成為歐陽家年輕的家主。那時,他才十六歲。
本來大家以為,歐陽老頭突然暴病死了,歐陽潤知年紀這麼小,只能將家主的位子讓給他的叔伯們。歐陽家二房三房的人,可也不是省油的燈!
可出乎大家意料,歐陽潤知還是擺平了他的各位長輩,順利接位了。當然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歐陽潤知有功名在身……
他可是江城最年輕的舉人!
齊英一想起歐陽潤知就恨得牙癢癢的。他那個老爹,一到教訓他的時候,總是時不時說:“你看看人家歐陽潤知……”
歐陽潤知歐陽潤知,煩死了!
齊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終究沒法再待下去,一夾馬腹,丟下自己這幫手下便揚長而去。
歐陽潤知不去看他,只在人群中搜尋剛才那對少年少女的身影,卻發現他們已經走得無影無蹤。
那是誰家的孩子呢……身手的確不錯。
他今天本來是無意中路過這裡,聽到人群喧鬧,隨便過來瞅了一眼。但卻被那個看似柔弱的少年吸引了目光……能夠如此乾脆利落地放倒這些惡奴,絕對不是普通人。
不過,既然人家都避走了,那就算了吧。
“哥哥,人家帥哥救了我呢,我一聲不吭的走掉了是不是很沒禮貌啊?”
回家路上,舒綠抱著包袱走在展眉的身後,隨口說著。
展眉嗤笑一聲:“這麼好的機會不開溜?不過你如果想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