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丘老太說道:“對了,你的寶貝兒孫丘連成正在那邊的地上躺著,雖然我們都不喜歡他,但也不至於看著他死,相信你也不想丘家斷了一條可以延續的血脈吧。只要派人拔出我插在地上的銀針就可以救出他了。”
雪陽說完,追上遠去的眾人,大家出了這丘府,再也沒有回頭看,只徑直回到了安樂窩。
丘老太看著遠去的眾人身影,微微地咳嗽了兩聲,提著燈籠,拿著香囊,回到了宗廟祠堂所在,讓丘延平和丘連海的魂魄重回裡面去徹底安息。
丘延平看著丘老太有些累了,不由得遲疑地問道:“娘,您這又是何苦呢?難道就不能原諒爹嗎?”
丘老太看著眼前飄忽不定的丘延平的身子,擺著頭苦笑道:“兒啊,有些事能原諒,有些事永遠不能被原諒,我的壽元也快到盡頭了,能為這丘府做的也就這麼多了。到頭來還是要塵歸塵,土歸土。你爸生前我有怨,臨死前還發話不讓我死後進入宗廟,我只好遠走另葬他處了。反正到最後所以人都會變成腳下黃土灰,何必太過在意呢,你且隨心去吧,我若到哪走不動了,就在那裡躺下吧,天地之大,且隨塵去。你七七之日記得託夢給丘連碩,讓他把金晶鏡片取出給那玉煙送去,我們丘家現在勢微人単,若再強行留著那死物於我們存續不利,不如就這樣讓給有能耐的人吧,說不定她能保我們長久。
丘延平聞言點點頭,心內記下了。看著漸行漸遠的母親,嘆了口氣,拉著丘連海的小手進了這宗祠,只在心裡默默為母親祈禱,此行乃是最後的訣別了,他日千山萬上相隔,死生逝去後便再不可相見,成為兩不相識的陌生人了。
玉煙一行人回到安樂窩,月色下,小范剛整理完屍體,把屋龕裡的小紅帶出來曬著月光吸收靈力,而他自己正在那優哉遊哉地品著茶,見到眾人回來,開心的說道:“哇,你們總算回來了,這幾日不在我都快忙死了,哼,都不帶我去玩。”
阿墨摸著他的頭說道:“好了好了,先讓我們好好休息下吧,剛從丘王府回來人都快累死了呢。”
小范哼聲道:“哼,活該,誰讓你不帶我玩,自作自受。”
眾人也不理他的呱躁;放下包裹後各自找了地方坐,品著茶,吃著糕點。小紅也不說話,懶得理他,還是舒服的躺在屋龕裡曬著月光。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雪陽慢慢品著茶,一陣輕鬆地說道:“都過去了啊。現在無事一身輕,才發覺,今晚的夜色真不賴呢,簡直透亮強烈到讓人無法直視呢。”
樹伯輕輕地吹了吹差別裡飄在上面的葉子說道:“偶爾過下安逸日子也不錯。這月色如此美麗,可以行而歌之。”
玉煙聞言不由得笑著說道:“那就不如讓樹伯你來開頭,我們來助興,如何?”
見眾人都隨聲附和著,樹伯也不推辭,笑著說道:“既然大家都這麼有興致,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以自身經歷所見隨意鋪陳清唱,還望各位不要介意。”
眾人安靜地聽著,也不再出聲。但見樹伯淺吟低語,慢慢清幽地哼敘了一首《漫天行》:
“行過青山/走過綠水/踏遍潺雨江南岸/
春風無意/百花留情/寒蕊冷香映月明/
丹墀碧瓦/月橋花苑/
誰曾記過往煙雨前滿城風絮/
橫白玉倒/**藏笑/
花間醉/醉看浮生流雲萬代興亡/
倚亭臥/臥看柳綠朝陰翠紅簇錦/萬花叢中伊人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