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個月的調養還富態許多,永田德本開出飲食療養、中藥調養、以及針灸、推拿理療相結合的康復方案,對他的身體恢復有極大的促進作用,雙手的活動早已無礙,也能自己坐起來活動上肢。
最近一個月他一直在做雙腿活動,正在嘗試被人攙扶著行走,吉良義時著人送來一副柺杖很有用,皮質襯套的柺杖可以自己試著站起來,這都是永田德本帶來的積極效果,經此大變的打擊又渡過漫長的治療期,長尾景虎有足夠的時間思考和反省自己的人生。
說起來這十幾年他走的步子太快,以至於沒有時間停下來思考總結得失,隨著一場場的勝利助漲他的驕傲,同時也掩蓋住越後內部的隱患,一旦遇到內部的難題就變的格外憤怒,總覺得自己做這麼多為什麼家臣就不理解。卻從未思考過家臣團根深蒂固的矛盾要如何化解。
過於偏執的性格影響他的冷靜判斷。憤怒矇蔽他的理智。驕傲讓他忘乎所以,飲酒讓他情緒衝動,這都是他總結出來自身的毛病,當然他不會承認禁慾主義是錯誤的,信奉臨濟宗與飯綱許可權都強調禁慾主義,這也符合當世的佛教思想。
冷靜的越後之龍是富有魅力的,他博古通今熟讀兵書,還對和歌書道茶道有極深的造詣。在京都時經常參與和歌酬唱,被京都的公卿讚譽為北陸一流的文化人,每次聊起文化、歷史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讓吉良義時也感嘆長尾景虎的聰明敏銳。
高深的文化修養是來自他的蒙師天室光育的啟蒙,也有他父親長尾為景從京都購來大量書籍的緣故,以前草草讀過幾次粗通道理的書籍,又被他一一翻出來,不是著琵琶島彌七郎為他誦讀,就是子拿著書卷細細品讀,時日已久還積累下許多讀書筆記。用他的話說:“這是一個難得的休息時機,我要好好總結我的前半生。”
吉良義時坐在火盆另一邊。依偎在他懷裡的是長尾虎姬,這對小戀人分離還不到一個月,等到吉良義時回來就糾纏在一起如膠似漆的讓人羨慕,長尾景虎展顏一笑道:“明年八月八日是個黃道吉日,時間也不早了,是該早作準備了,你們早一日成婚我也能早一日安心。”
“兄長!這還早啦!還有十個月呢!”虎姬小臉紅彤彤的,將小腦袋埋在吉良義時的懷裡,換做普通武家這種婚前僭越的行為早就大加喝斥,但長尾家的情況不太一樣,吉良義時一直當作長尾家的人來看。
這一點從長尾景虎安排他們倆在一間館舍就能看出,隨後兩人又發生一系列事情好不容易走到一起,長尾景虎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呵斥兩人一點親暱動作,兩人還小根本不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親暱點就當作培養感情了,何況兩人一個成為國主,另一個代行國主權力,早已在政治上聯為一體,也不在乎這點小動作。
“呵呵,或許是早了點吧!”長尾景虎笑了笑,這些日子不用思考家業負擔,除了配合療養什麼都不用想,不知不覺中他的性子也開朗許多,笑的時候比往日更多,過了會兒他又說:“永田大師建議我還俗,我考慮了下還是同意了。”
“兄長是說,現在要還俗?”兩人很驚訝,印象中長尾景虎可是一個偏執的佛教徒,怎麼會還俗呢?據說直江実綱有個女兒叫阿浪,從幾年前就開始服侍他,那個女子長相清秀待人溫和,只是因為直江実綱的長女阿船病故,才在去年年底返回直江家還沒。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見兩人一臉疑竇,長尾景虎立刻就明白這兩個小人兒在想什麼,搖頭失笑道:“永田大師告訴我,多吃葷腥有助於身體恢復,作為出家人是不能沾葷腥的,只能還俗了再說。”
“哦!原來如此啊!”虎姬點點頭,她知道所謂的葷腥就是河中的魚蝦之類的水產品,兩條腿的飛禽能不能吃還是兩可之間,四條腿的動物肯定不行,當然你要硬說山豬就是山鯨那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