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就像兩股清風,吹進了一座營帳後面。
營帳十分整齊,帳裡的將士們都還沒有睡,兩人藝高人膽大,藉著營帳的陰影,風吹時的響動,巡夜將士的視眼死角,一路層層推進。不是很順利,但也沒有多少阻滯。
在潛進三分之一處,司城玄曦突然停了下來。
荊無言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兩人對望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兩人的想法,這時候竟然驚人的一致,都是帶著幾許震驚,幾許警惕,幾許凝重。司城玄曦低聲道:“撤!”
但是已經晚了,只聽一陣鼓響,剛才還在營帳裡的西啟將士們竟然全都衝了出來,司城玄曦和荊無言隱身在營帳之後。就聽見一個將領厲聲喝道:“有人已經闖入,結鐵桶陣,圈住外圍,許進不許出。”
司城玄曦和荊無言對望一眼,兩人的身手都是一流的,按說以他們的武功,加上一路的小心謹慎,不可能被這些將士們發現才對,軍中的將士身手有限,有內力的更是極少,這只是普通的軍營,他們還沒有潛入中心地帶呢。
接著,一個將領匆匆而來,他面如重棗,身披輕鎧,所過之處,將士紛紛讓路。他一直走到離司城玄曦兩人二十丈遠近,對著中心的方向,朗聲道:“高手夜探,何不現身一見?老夫於子林,在此恭候大駕!”
他所看的方向,並不是司城玄曦和荊無言的方向,但是,兩人卻的確是在重圍之中。司城玄曦和荊無言都明白,必然是有一個高手在營中,發現了他們的蹤跡,所以立刻令軍士結陣。
雖然他們在潛入的過程之中,無法做到完全收斂聲息,尤其是見這連營連綿數里,為了趕時間,更是數次兵行險著,但也算步步小心。那人能發現他們的行蹤,證明身後不凡,至少不在他二人之下。
西啟軍中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麼?
難道,是羿宗平?不,羿宗平還沒這本事,雖然他可以拉開千斤硬弓。
既然被發現,免不了一場硬仗,對方沒有調集弓箭手,而是讓將士結鐵桶陣,雖然突圍很難,但是,以兩人的身後,還是可以一拼的。司城玄曦正要站出,荊無言卻突然把他一把拉住,一縷極細的音線鑽進司城玄曦的耳中:“對方並不知道我們的虛實,不可同時出現,我先出去,你見機行事,有機會就脫身!”
司城玄曦面色一沉,這個時候,他豈能做縮頭烏龜?
似乎是知道他怎麼想,荊無言繼續道:“你是東夏的烈炎戰神,是西防的主帥,你若出去,於子林即使傾盡五十萬人,也必然要將你留下。我卻不同,我只是一介布衣,在於子林的眼裡什麼也不是。我出去還有一線生機,還能爭取一分機會,你若出去,咱們就都走不了了!”
司城玄曦一怔,的確,他若出去,於子林豈能不盡全力留下他?擒賊擒王的想法,不止他有!
第619章 亂軍之中
司城玄曦道:“不行!”
也許荊無言出去是沒有他出去那麼危險,但是這是在萬軍之中,只是相對而言危險小一些,卻不是沒有危險。如果他不出去,讓荊無言獨自面對,甚至可能在重圍之中死戰而死,他有什麼面目和他稱兄道弟?有什麼面目稱之為朋友?多年的交情,在生死關頭,難道竟是獨自逃生?他絕對做不到。
荊無言怒道:“司城玄曦,為帥者,大局為重,全小義而忘大義,不是智者應當為。你是要我們兩個都死在這裡,東夏西防群龍無首,全線潰敗,還是你以後為我報仇,讓我死得有價值?再說,我也不一定會死。相反,如果你和我一起出去,那才是兩個人都死定了。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身手?我出去衝殺,你趁亂突圍。你若死了,東夏的西防軍至少要有七十萬人為你陪葬,那些人將死得毫無價值。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