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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9章 賜絹萬匹

和說辭發生變化,無非是因為城外的其子斛律光。

斛律光被李伯山以孝義為名威脅逼迫並大加羞辱,不得不在局勢不利的情況下向敵軍發起進攻,而今日的戰況也說明了斛律光所部遠非敵軍對手,若再繼續交戰下去,恐怕難免戰死城外。

所以斛律金不再是之前那般想要堅守城中的想法,估計是想派遣人馬出城與敵交戰,以期能夠內外夾擊的扭轉戰局。

斛律金見眾人全都沉默不語,也清楚他們各自心內所想,略作沉吟後便又說道:“李伯山乃是賊中鉅奸,詭計層出不窮,你等群眾也都有見。與之交戰切忌久峙,久必生變,天下豈有常伴虎狼而倖免於難者?唯速戰速決、抽身遠之才是上計!”

“但今城外沙堤縱橫、賊勢洶洶,貿然出戰,恐怕……”

其他將領都懾於斛律金的威望與資歷,心中即便是有不同的看法,一時間也都不敢直接發聲質疑,高睿聽完後便忍不住吞吞吐吐的說道。之前說固守堅城是你,現在說速戰速決也是你,還能不能有個準主意?

斛律金也自知他這番說辭轉變有些牽強,就連他自己都有些說服不了,但有的時候人真是很難絕對的冷靜理智,尤其是看到自己最出色的兒子因受情義所累而蚍蜉撼樹一般的徒勞努力,更是讓他心酸心痛不能自已,尤其擔心自己或要親眼看到兒子戰沒於敵陣之中。

自古以來慈不掌兵,斛律金戎馬大半生,直接和間接死在他手中的人可以說有成千上萬,心腸當然也是硬得很,但那是對外人,可是對自己的兒子,他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任由赴死而無動於衷。

眼見諸將俱是默然,他索性自席中站起身來,向著眾人深作一揖道:“之前應敵之計未足周全,致使賊軍堅壘圍城、斷我內外。今援師既至、苦戰解圍,若我師旅仍然只是龜縮不出,無疑是涼援軍熱血。

況且人唯自救,方可得救。城外援者因是我子,被賊以情理邪說混淆,我亦難作自辯。來日陳兵城下,我為先驅,勝則眾將之功,不勝則老夫鎮後,請大王坐鎮城中,號令諸軍進退,可否?”

“無論城外援者是誰,難道我等就可久閉城門、老死城中?今太師父子內外典兵、同心協力,破賊正當此時!”

雖然眾人多多少少也受一些敵軍喊話影響,但終究還是彼此共事多年的情義更加深厚真摯,當聽到斛律金這麼說的時候,當即便有將領忍不住站起身來附和說道。

趙郡王高睿聞言後也點頭說道:“太師既有殺敵破賊之志,我又安忍阻撓?太師但往擊賊眾、揚我軍威,後路某自為看守!”

於是在眾將達成共識之後,城中守軍們便也不再枯守待命,而是開始忙碌備戰起來。那被木石擁堵起來的城門通道再被扒開,營卒們各自拭甲磨刀,以待天明。

第二天,天空仍是陰沉沉的無見晴色,土山上的河陽炮轟鳴了一整晚,到了黎明時分總算是安靜下來。然而一直緊閉的金墉城城門卻緩緩開啟,老將斛律金身披戰甲,在親兵的拱從下緩緩行出城來,跟隨在後的則是城內千軍萬馬。

很快,這一情況便被分別傳遞到河南城中的李泰以及白馬寺附近的斛律光耳中。

李泰得知此事後倒也並不慌張,簡單的用過早餐後便率領一眾親兵奔赴前線。至於白馬寺的斛律光得知父親引軍出戰後,一時間心情也是既喜且憂,默然片刻後才長嘆道:“老父年過花甲仍需入陣為戰,實在羞煞兒孫!”

說完這話後,他便著令部眾們迅速披甲整裝,再向金墉城外交戰。然而這時候又有部將提出異議道:“昨日計定且待平原王、扶風王各自引部會師再戰,今再與戰,恐怕人馬仍有未支啊!”

斛律光本自羞慚於昨日未能克敵制勝、解救父危,一夜下來那河陽炮轟鳴聲更是不斷的折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