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衝至此間的李到聞言後便搖搖頭,叉手說道:“賊軍敗走之時,仍有近兩千眾拱從旗纛。據所舊陣俘獲的賊酋交代,此軍主將名劉阿七,乃離石胡賊部中……”
李穆在聽完李到的稟告講解之後不免大感失望,並不無潛在意思的嘆息道:“可惜、可惜了,觀此賊將用兵佈劃也算頗具方法,應是賊中擅長統御用兵的智者,此番不能就陣抓捕,若是任由逃走的話,恐怕來年還會繼續為禍啊!”
李泰聽出李穆應該是希望能夠繼續追擊敵軍,但若憑其東夏州本部人馬仍然不夠保險,故而是想讓李泰所部人馬繼續配合行事。不過他剛剛承了李泰一個救援解圍的大人情還未報還,一時間應該是有些羞於開口。
“除惡務盡,豈可半途而廢、遺禍於後!我軍雖然不謂雄軍,但既已至此,也絕不可坐視賊寇擾害境域之後還能從容撤離!武安公若有遠擊賊寇的計略,我也懇請能參謀其中!”
見李穆不好意思開口,李泰便索性直接表態說道。
這本身也不是李穆一個人的事,雖然這些賊軍們這一次並沒有直接侵擾到三防城區域,但也讓李泰擔心的不輕。雖然只是虛驚一場,但也必須要給對方以最殘酷的報復,才能震懾這些賊胡不要再一驚一乍的搞事情,干擾三防城的屯田發展計劃。
李穆聽到李泰這番表態,自是大喜過望,抓著李泰的胳膊連連握緊,一臉笑容的說道:“前者伯山將兵來援,我已深知你是尚義之人,心中感恩不已。廣武解困之後,仍願助我長擊來犯之敵,實在是讓我……
唉,我平生所歷人事、所親良朋不可謂少,但可相共事、可託生死者,伯山等寥寥幾人而已!李顯慶並非人間稱頌的道德君子,但也絕不會辜負恩義。自此以後,伯山但有事相托,我絕不推辭!”
眼見李穆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李泰也是頗感欣慰,但也怕若再這麼繼續下去,李穆可能就要跟他斬雞頭燒黃紙的做結拜兄弟。咱們交情歸交情,但一碼是一碼,你要想站著擠進我隴西李氏門第之內,那我也不能隨便答應啊!
於是他連忙又岔開話題,指著李到發問道:“此役擒獲賊酋多少?各自身份如何?全都審問過沒有?”
“之前奉大都督令,以擊破賊陣為先。賊軍潰敗之後,才陸續收捕大小賊酋渠帥二十餘員,仍在輪番審問,待諸胡口供匯總賊情之後,即刻入報大都督。”
講到人員捕獲,李到也不由得眉飛色舞,雖然臺府真正的軍事經略重心並不在陝北,但在一場戰事中俘獲這麼多的賊胡首領,也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大功一樁。
但在將基本情況彙報完畢之後,李到臉色卻又轉為有些古怪,回身一指營地中一座營帳說道:“那一座軍帳中有一胡酋自縛獻降,但情況卻有些怪異,末將等也不知該要如何處置,還要請大都督親自決斷。”
李泰聽到這話,心中便有些好奇,當即便邁步往那座營帳行去。
李穆則並沒有跟隨,李泰答應將會幫他一起繼續追殺賊軍後,他心中已經是幹勁十足,一心想要在接下來的追擊作戰中將功補過,當然要對賊情有一個全面的瞭解。
因此在向李到問明瞭那些胡酋被關押審問的地點後,李穆便直往那裡趕去,要親自審問了解敵情。
“這是怎麼回事?”
當李泰行至李到所說的那座營帳外時,向內稍作打量,臉色頓時便是一沉,指著內裡情形忿聲說道:“即便要羞辱這些賊胡俘虜,又怎麼能如此浪使物料!這些絹帛錦緞遭此玷汙,還能使用?”
軍帳外把守計程車卒們聽到這話後,面孔都變得有些扭曲,不無驚懼的連忙抱拳說道:“啟稟郎主,僕等來到這裡的時候,帳內便是這樣情形,實在不是僕等不惜物料的作此擺弄啊……”
“胡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