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沒人去關心之前的數百潰兵是怎麼死的,只管往前衝。
他們沒看到軍陣中有弓箭手,愈發無所顧忌,即使察覺到火銃兵舉起火銃,仍面不改色。
因為他們壓根不清楚火銃兵手裡的東西,是幹嘛用的,直到火銃打響,爆豆般的聲音傳來,衝在最前邊的一些人才微微恍惚。
緊接著,一些馬、一些人彷彿被無形的鐵錘擊中,不少戰馬立起來嘶鳴,前衝之勢陡然凝滯。
數十人落馬。
緊隨在後的騎兵被倒下的人或馬絆倒,慘烈翻滾,人喊馬嘶,觸目驚心。
烏古烈的肩頭也飆射出一股鮮血,肩胛骨好似折斷,生疼生疼,這一瞬間,他意識到不妙。
暗器?
烏古烈如此想,可尋常練家子發的暗器,都逃不過他眼,而此刻,他啥也沒看到,就中招了。
這種時候,烏古烈無暇多想,面目猙獰嘶吼:“提防暗器!”
親衛迅速將烏古烈烏古閔護住,這幾十騎速度一慢,被後面的騎兵超越,悍不畏死的女直鐵騎就這樣前仆後繼。
八百火銃兵看著不斷接近的大隊騎兵,不緊張,不可能,好在長時間的訓練,使裝填射擊這一連串動作,成為他們的本能,不至於手忙腳亂出錯。
沈浩騎在馬上,看著倒下一排又頂上一排的女直騎兵,眼中多了一絲讚賞意味,畢竟不怕死的人,不多。
“火力還不夠密集。”
沈浩蹙眉呢喃,要是再有十幾門炮,女直騎兵以這麼密集的隊形衝過來,至少得損失掉一半人馬。
眼下,光是火銃兵,差不多讓對方減員五六百騎。
在女直騎兵衝到距火銃兵陣列五十步時,沈浩讓火銃兵退下來,八百火銃兵從長槍兵兵之間的縫隙,有序後撤。
“防!”
口鈴聲此起彼伏。
六個營的長矛兵,隊形隨之變幻,十列橫隊瞬間變密集的五列橫隊。
第一排長矛兵蹲下,手中長矛斜向上,尾部戳在地上,第二排長矛兵跨步半蹲,平舉長矛,第三排長矛兵手中長矛架在第二排人的肩頭。
森嚴軍陣好似刺蝟。
沈浩突兀的站在最前頭,將乃兵之膽,這牲口如此自信,自然能激勵出士兵的自信與豪情。
沈將軍站在最前邊。
我們怕什麼!
站在前面長矛兵都憋足一股勁兒,行軍這些天的所見所聞浮現腦海,女直的殘忍,人神共憤。
他們心中的忐忑與不安,逐漸被激憤沖淡,當女直鐵騎撞過來時,一個個爆發出憤怒的吼聲……殺!
喊聲震天。
女直第一排騎兵有三四百,而面對的是三排長矛,每排六百根,總共一千八百根,相當於每個騎兵面對五六根長矛。
撞過來的馬匹被密如林的長矛硬生生頂住,馬背上的騎士,也被捅下來,他們身上的鎖子甲、皮甲,根本擋不住鋒利的長矛。
何況沈浩的長矛兵,每天練習捅刺少則數百次,多則千次,捅爛的木樁不計其數,個個練出超強臂力。
有人身法靈活,躲開刺來的長矛,揮馬刀劈砍,才發現根本夠不著對手,還有人在挨刺前傾盡全力扔出兵器,卻只在長矛兵的盔甲上留下砍痕,人跟著晃一晃。
前三排的長矛兵機械式捅刺,忘記了生與死,也對眼前的兇悍敵人,沒有了任何感覺,只是重複著練習過無數次的動作。
這一幕驚呆烏古烈、烏古閔,別說孱弱的周兵,蕭大石的狼騎兵,面對他們女直勇士的衝擊,不戰自潰。
他們用氣勢就能將對手的鬥志,碾壓的崩潰掉。
周兵……更是望風而逃。
可眼前這些周兵,竟以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