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汙水的暗溝,直通臨安城的地下水道。我想,毒化人應該不會去地下水道,就鑽進暗溝爬了兩個時辰,爬進地下水道……”
“哎!你說地下水道?”靠在船邊上聽的魯世開聽到這裡,突然也想了起來,他說道:“我也知道這事,那年臨安城下了好大雨,整座城都被淹了,府尹大人就命開鑿了那條排水暗道。當時鎮撫軍也有參加挖暗溝,我還親自指揮了一段工程,暗溝挖完在上面蓋了青石板,從上面根本看不出。”
“是是是,”王押司繼續說:“從暗溝爬進下地下水道,路便好走多了,我順著那條水道直走到西湖邊,遇到難民隊伍,跟著他們到了錢塘。原本我是想投靠仙草社,誰知南極老賊平日裡和我酒肉銀子過從甚密,現在看我落魄,連門都不讓我進……”
許仙再次打斷他的話,問道:“我記得你帶我抄描臨安府水脈水井圖紙時,也有看到那圖紙上有地下水道網路,只是你當時催的急,我也沒多看,可是用硃砂筆畫部分?”
“正是,”王押司說:“那張圖上,黑筆畫的線是水脈圖,紅筆畫的是地下水道圖。”
“那水道可還寬敞?”
“寬敞,寬敞得很!”旁邊魯世開又忍不住搶了王押司話頭:“我當時帶人挖的,十一二個個軍漢並排一起走都不嫌窄,為的就是能多排水。”
“恩,”許仙又問王押司:“你走的時候感覺如何?”
王押司說:“我在裡面一路走到西湖邊都很寬敞,也沒遇到毒化人,虧了當年修的好啊。”
“這水道直通西湖?”許仙又追問一句。
“自然直通西湖,”王押司說:“臨安城所有水道,都是排向西湖,只要跟著水流方向走,必定都可以走到西湖邊。當時水道里一團漆黑,我也不知通向哪裡,只聽‘嘩啦啦’的水聲。好在我記性好,記得水圖上這水道是通向西湖的,就跟著水的流向走,結果真就走到了西湖邊上。”
“哦?你記得臨安地下水道圖?”許仙見王押司說他記得水圖,腦子裡靈光一現。
“自然記得,”王押司見許仙問,又忍不住得意起來:“我姓王的做押司十幾年,靠的就是一副好腦子。但凡我看過的文書,都能記得八九不離十。那水圖我每年都要看個幾次,哪條水道怎麼走,早都瞭然於胸,沒有不記得的。”
“很好!”許仙聞聽大喜,趕緊拿來筆墨紙硯,推到王押司面前的甲板上,說:“既然這樣說,不如你憑記憶畫下來如何?如果真的有這樣一條水道,我倒有個萬全的好辦法。”
王押司將紙在甲板展好,趴在地上畫起來。負責審問錢不二的小青推門從船艙裡走出來,她一臉慌張,看樣子是審出了什麼了不得事。果然她張口就把許仙嚇一跳:“姐夫,錢不二全招了。果然和濟顛師父算的一樣,他承認是南極仙翁指使他挖了蘇堤下的封印洞,裡面果然是鎮壓著一隻白蛇怪。”
“果不出所料!”法海聽罷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了,說:“貧僧幼年聽說西湖下鎮壓著天地初開時出生的公白蛇。這白蛇千年前曾為害凡間,後來被張道陵制服,壓在西湖下。據說,這白蛇目光如炬,雖被鎮壓在西湖下,卻能看到世間萬物,沒有什麼能躲過它的眼睛。若是如此,我們想潛入臨安城,只怕早就在它目力所及。”
許仙左手握拳,“啪”的一聲狠狠砸在手掌上,長大了嘴,過了半晌才說:“小青,快帶我去再審錢不二,只要他所說皆屬實,我有個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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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寺善財堂,信鴿“撲稜撲稜”地飛進殿堂,它一振雙翅膀,奮力飛上殿堂中間的高臺。
坐在銀禪床上的金山寺長老慢慢抬起左手,信鴿收緊翅膀,輕輕停在伸出的枯乾手背上。金山寺長老解下捆在信鴿右腿上的小竹信筒,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