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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德志開啟車庫門,將車停好,鎖上車庫門,再去敲自己家的門。德志的妻子開啟門,德志輕聲問:“孩子怎麼樣了?”
她說:“還沒退燒,身上燙得很。”
德志走到床前,看看兒子的臉蛋兒,紅撲撲的,用手一摸,的確發燙,孩子不哭不鬧的,更讓擔心。德志的妻子學過醫,拿出體溫計測量了孩子的體溫,說:“還是高燒。”
德志問:“需要送醫院嗎?”
她說:“孩子的體溫比大人的體溫普遍要高一些。我再看看,剛才給孩子餵了藥,觀察一下。如果孩子鬧的話,再送也不遲。”
德志說:“好。”
德志就到了衛生間,將褲子脫下來,放進洗衣機,然後,洗了個澡,感覺舒服些,把剛才的疲勞一掃而光。
德志上了床,順手摸一摸孩子的額頭,仍然發燙,德志又起來,將毛巾放在水裡透了透,擰乾,疊成條狀,敷在孩子的額頭上,另外,又用另一條毛巾,在冷水裡浸了浸,擰乾,給孩子擦身子。
可能用這種方式能有助於退燒。
德志的妻子也支援這種作法。
德志一看手錶,已經十二點多了,晚上,外面的涼風吹進來,感覺非常涼爽。德志將毛巾被搭在肚子上,手摸著孩子的小手,睡著了。
睡了一會兒,德志在一陣小提琴聲中醒了。琴聲從遠處飄過來,拉的說《梁祝》協奏曲,德志摸一摸孩子的額頭,退燒了,感謝上帝!真的,退燒了。
德志輕輕拍了拍他妻子,她正發出輕微的鼾聲,以前還沒有,自從生了孩子以後,她就有了打鼾的習慣,德志每天睡得晚,上床睡著了就不覺得,聽不到,如果有點心事,就不容易睡著。
她醒了,問:“怎麼了,孩子?”
德志說:“好訊息,孩子退燒了。”
她說:“把人給嚇死了!”
德志說:“說老實話,是不是想我了,故意用計讓我回來陪你?”
她說:“沒有的事。昨晚回來你也看到了,我怎麼騙你呢?不過,我想你也是真的。”
說著,她就過來,抱著德志。德志說:“等等,我給孩子把把尿,看他吃不吃點奶。”
德志抱著孩子,到廁所去,廁所離臥室不遠,只隔著一間小客廳。
孩子沒有尿多少,可能出汗都差不多了。
德志將孩子抱回去,給他妻子,她就給孩子餵奶。孩子這時候已經醒了,比較活躍。
她說:“比昨天強多了,昨天沒有今天這麼歡。”
德志說:“孩子不會裝病,身上不舒服,肯定不想動。這下子好了,只要他肯吃,就會很快康復。不過,這退燒藥還吃嗎?”
她說:“當然要吃。穩固一下。”
德志起身,給孩子弄好了退燒的沖劑,用嘴唇試試溫度,看燙不燙,覺得合適,就給孩子喝。沖劑是甜的,但是,沒有奶香,孩子開始不肯喝,德志輕輕地試了試,孩子最終還是喝了。
喝了藥之後,他又吃奶。估計再有一個月,孩子就可以斷奶了。
琴聲停止了。
德志猜想,可能是哪家的孩子在練琴呢。真想不到,小縣城裡竟有這麼愛好藝術的人!
其實,德志小時候有個夢想,也想練習小提琴,進入中央音樂學院,或者當首席小提琴手,但是,家庭條件不允許。這個理想最終成為幻想。但他對玩琴的人還是很羨慕。
閉著眼睛回想剛才的樂曲,似乎還在鬧鐘迴盪。德志心想,這就是我的人生嗎?我在小城幹一輩子嗎?我做扶貧發展工作要做一輩子嗎?我的前途在什麼地方呢?自己所學的根本用不上,有文憑跟沒文憑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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