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羅律師念著冗長的前言說明。連什麼扯不著關係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聞風而動,趕來出席雷百川的遺囑釋出,死後哀榮還真是風光啊!
雷拓嘴角扯開嘲諷的弧度,環顧客廳裡的眾人,惟獨不見林靜。
她去見老同學,手機沒開,也沒用司機,說過兩點回來,現在已經過了一刻鐘。
一個白色身影在玄關與樓梯間閃過,他皺著眉跟了上去。
“你怎麼這副德行!”
看清楚林靜的樣子後,他忍不住低咒了一聲。
她關上房門,“你這麼大聲做什麼,下面人很多。”
“到底是誰幹的?”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一身狼狽的林靜:白色的連身裙上沾了不少塵土,膝蓋和手臂都被擦傷了,傷口上還有凝結成暗褐色的血。
雷天徹已經得到了雷家的產業,不可能幹出這麼無聊的事。總不會是周心璧吧?
“我怎麼知道啦,我不遵守交通規則過馬路,結果被一輛摩托車撞到。”她低著頭,很丟臉地說。
他鬆了一口氣,“只是意外?”
“廢話。”不是意外是什麼,她還能主動和摩托車比誰更堅強不成?
他仔細檢查了一下那兩處撞傷,確定只是傷及皮肉沒有動骨,終於稍稍安心,轉瞬又為自己無謂的擔憂覺得多餘。
“乾脆撞死算了。”將她按住坐下,自己走到浴室拿出醫藥箱。
他是不是人啊,不僅不安慰一下傷患,還這樣咒她。
林靜恨恨地搶過碘酒開啟蓋子,用左手笨拙地拿棉籤沾沾,他實在看不過去地奪過來,給她的傷口消毒。
抹完藥膏,均勻地撒上雲南白藥,用紗布將右手肘一層層包起來。他又撩起長裙的裙襬,準備繼續處理下一個傷口,她馬上後倚在靠背上,笑容僵硬地說:“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他皺皺眉,“我只是要給你上藥。”
“我知道,可是我很怕癢。真的,全身上下都怕,我還是自己來好了。”
他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全身上下都怕?”
用膝蓋壓住她的腳踝,替她一步步地抹上藥,纏上繃帶。
她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氣喘吁吁的,“別……求求你,我好癢……”
“求我什麼,”包紮完畢,他俯下身,嘴唇溫柔擦過她的面頰,“一生之水。”
“呃?”她心神盪漾,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麼。
“你的香水,”三宅一生設計的一生之水,如春天泉水般清澈的花香調,“很適合你。”
“我喜歡一生之水這個名字。”
“我也喜歡。”他整個上半身都壓在嬌柔的女性軀體上,眼神迷濛溫柔。
“雷——”
只說了一個字就被他吻住,輕緩而誘惑的,在唇齒間輾轉纏綿,她閉上眼睛,沒發現自己連呼吸都停止。
直到膝蓋上的傷口被無意中碰到,林靜蹙眉,痛得咬住了他的舌頭,終於喚回他遠離的神志。
他不是來縱慾的,至少不是在她身上還有淤青和傷口的時候。
雷拓站起身,手指捏著眉心,要狠狠地深呼吸才能壓下心中的情潮。
她頭昏昏地尷尬正坐,“你要下去聽遺囑嗎?”
“不。”他草草應了聲,不用聽也知道里面會有什麼內容,“明天起你搬到我的公寓裡住。”
“呃?”為了方便工作,他們在靠近公司的路段都有自己的公寓,但那只是偶爾應急,並非常住之地,“明天不是你父親的葬禮嗎?”
“我又沒打算參加。你什麼也不用忙,我會聯絡搬家公司的。”
“你不參加父親的葬禮嗎?為什麼不去?”
他只是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