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車上飛快地下來一個個穿著警服,表情威嚴冷峻的警察。
同警察一起下來的還有那個被許傳雲稱為小陳的年輕人,年輕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也綁上了繃帶,一下車就一臉氣憤地指著劉力宏等人道:“警察同志,昨晚就是他們在‘心跳地帶’酒吧打了我們。”
劉力宏等人這時當然也認出了那個年輕人,見他反咬一口,不禁臉色大變,急忙對一位看起來像領頭的警察解釋道:“警察同志,你別聽他亂說,是他們耍流氓打我們在先的。”
“我問你,你們昨晚有沒有跟他打架?”警察不容分說地打斷道。
“有!可是……”事實如此,劉力宏倒不好否認,聞言點頭道。
“那就沒什麼好說了,一切都到派出所再說吧。”警察再次不由分說地打斷道。
“龔所長,他們都是江州大學過來東平湖遊玩的老師,您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地接的導遊自然認得景區派出所的所長,人也機靈,見事情似乎不妙,馬上上前擺出了劉力宏等人的身份。
這年頭,大學老師雖然沒權沒勢,但身份卻很是超然,在社會中也很有地位,倒也不是說隨便就能捏的軟柿子。
果然龔所長一聽劉力宏等人是江州大學的老師,頓時有點猶豫為難了起來。
大學老師可不是說抓就抓的,搞不好事情鬧大了,他這個派出所所長都吃不了兜著走。不過錢市長的侄子報的案龔所長也不敢怠慢。
在東通市官場,只要稍微有點野心,有點上進心的官員,誰不知道錢市長無兒無女,只有錢凱這麼一位侄子,向來當兒子看待,而且他手臂被打得折斷也是確確實實的事情,這個案子自己要是不辦好,到時他要是告到錢市長那裡,恐怕自己這個所長位置就坐到頭了。事實上,就連現在這個過來指證的年輕人,雖然身份地位不如錢凱,卻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來頭,而是東平區區委書記張懷文的外甥。
“幹嘛?大學老師就了不起嗎?就能隨便打人嗎?”正當龔所長舉棋不定,左右為難之際,那個小陳可不幹了,把手對著劉力宏等人一指,一臉氣憤地說道。說時,小陳還衝那個地接導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充滿了警告的味道。
做導遊的人一般察言觀色本事很強的,他雖然不認識區委書記的外甥,但見龔所長為難的樣子,又見小陳警告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眼前這年輕人有些來頭,頓時有些後悔自己剛才沒輕沒重地插話。
小陳的話提醒了龔所長,大學老師是不能隨便抓的,但打人的老師卻可以抓,只要咬牢這件事,就算事情鬧大了,也怪不到他這個派出所所長的頭上。
“陳先生你先別激動,各位老師你們也別激動。我們警察是秉公辦案的,既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既然你們都承認昨晚確實有過打架鬥毆的事實,那一切的是非曲直都到派出所等我們調查了再下結論如何?”雖然小陳的話提醒了龔所長,讓他一下子又有了膽量,不過劉力宏等人畢竟是大學老師,龔所長倒也不敢以粗魯野蠻的執法態度來面對他們,一言一行都中規中矩。
龔所長擺出一副秉公執法的姿態,劉力宏等人就算明明知道對方跟昨晚那幫年輕人應該有些關係,卻也不好再跟他爭持,否則就是抗拒執法,最終劉力宏看了範學文等人一眼,無奈道:“龔所長我是本地人,這東平湖以前沒少來,玩不玩倒也無所謂。但我這些同事難得出來放鬆遊玩一次,能不能就不用去了?昨晚的事情我是主要參與者,具體的事情我也都一清二楚,而且這件事說到底也只是點小糾紛。”
龔所長聞言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他倒是認同劉力宏的說法。酒吧喝酒嘛,偶爾的打架鬥毆實在太正常不過,也很難說清楚誰對誰錯,要是換成一個人報案,龔所長還真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