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奕就笑著揚了揚手中的讀心塔,“韓銘是不是這種人,它已經告訴了我。”
卡洛児詫異的看向那塔,很難相信世界上有這種東西,可以讀人心聲!這樣一來,不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韓奕?
卡洛児瞬間面色一紅,“你對我用沒用過這東西!”
“嗯……我想想,唯一一次,是在我十三歲那年,你第一次來到我家。”韓奕笑眯眯地攬著她道。
卡洛児頓時瞪起眼睛,隨即又咬唇道,“韓銘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些年來,我爺爺韓忠軍一系都散在京城之外,而韓衛軍一系卻是一直在京城權利中心。這麼多年,韓衛軍在韓家掌握了足夠的話語權,在韓家地位看似不可動搖。但我父親此次回來,還是讓他們感受到了危機。”韓奕低聲說道。
他繼續說,“韓衛軍下面旁系嫡系枝繁葉茂,藉著他的名頭在京城為虎作倀,聽說老爺子是想借著此次人事調動,將韓衛軍的親自韓穆平,也就是韓銘的父親,調出京城。”
卡洛児瞪大眼睛,事情竟然這樣複雜,她本以為只是劉楚楚被韓奕救下後燃起情愫,想要藉著昔日情分對他使計勾引,卻萬萬也沒想到,這跟韓銘還有關係!
那麼說,劉楚楚接近韓奕,是韓銘所主導的一場戲?如果是這樣,那用心可就險惡了,而且她本還抱著玩鬧的心態,但對方若是有備而來,就太可怕。
“可是哥哥,你今天跟他說了這番話,豈不是等於給了他機會?”卡洛児神色凝重地看向韓奕。
韓奕捏了捏她的小臉,“母親今天有所察覺,卻沒幹預,就是在表現一個態度。”
“什麼態度?”卡洛児不明所以的問道。因為她從小生長在那樣的黑道世家裡,家族成員的殊死搏鬥都真真切切的擺在她的面前。在她看來,即便是血緣親人,在面對這樣的問題也不能給予他喘息的機會。
韓奕笑道,“老爺子人老心不老,什麼事情都看得透徹。他不會希望韓家出現這種自相殘殺的事情,我提點韓銘,就是為了給讓他想得透徹一些。”
卡洛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劉楚楚怎麼辦?”
“劉楚楚不重要,對於韓家來說,重要的,是韓銘的態度。”韓奕眼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色澤。
的確,劉楚楚並不重要,她無法生成威脅,但韓銘……他卻不希望令老爺子痛心。
當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劉楚楚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今天這個故事,除了韓銘,沒有人比她更心驚,更瞭解韓奕的意思。
而韓銘,此刻也躺在房間的大床上,單手枕在腦後,望著窗外盈盈月光,心緒紛亂。今天在聽完韓奕的話後,他有些驚慌起來,更有些無措起來,不得已,只得對父親全盤托出。
最終,卻換來了父親一個響亮的耳光。
“不開眼的東西!這些事情是你能摻和進來的嗎!”
韓穆平的話語迴盪在耳邊,韓銘閉上眼睛。如果今次父親離京,就算是被韓忠軍一系擠出了京城的權力中心,爺爺韓衛軍年事已高,定然孤掌難鳴。
他們會不會徹底失勢?一旦失勢,他是跟著父親離開京城到地方去,還是繼續留在京城,受那些紈絝子弟的落井下石?他太瞭解失勢者的下場了。
現在別人可以恭敬他,巴結他。可若有一天他父親真的失勢了,那麼棒打落水狗的人,也不會佔了少數。
可大王子與二王子的故事卻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他要做那二王子嗎?他做得起那二王子嗎?
月光傾瀉而下,順著窗沿,流淌到了床邊。
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第二日一大早,韓奕走到客廳,依舊是劉楚楚在廚房做著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