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兒臣還要去相府宣旨,先行告退了。”太子不想再在母親這裡耽誤時間,也不想看到她歡喜的表情,就提出要離開宣旨。 “好好,你趕緊去吧,到時候和張相親近些。”因為這些日子張相病退在家,皇后等人怕被牽連,所以表面上有些疏遠,現在有了聯絡感情的機會,自然是比較迫切的。 太子此刻更加反感母親的做派,就急急忙忙的先走了,心中則是前所未有的一片清明,父皇說的沒錯,母后太過於倚重張相了,這對他們皇室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相府 聽到太子前來的訊息,張相併沒有主動出來接旨,而是繼續躺在床上裝病,等到太子進來的時候,張相一副風吹殘葉之象,太子見了心下一驚,顧不得宣佈聖旨,趕忙上前先行詢問。 “舅爺,您怎麼憔悴的如斯模樣?”太子眼含熱淚的握住張相的手,一副心疼至極的模樣,嘴上的稱呼也是用的親戚輩分,而不是官職。 “臣的年紀大了,年輕的時候工作沒有節制,絲毫不吝惜這具身體,一門心思只想著盡忠,沒想到這老了老了,之前的毛病就都找上身來了,不中用了!” 張相一邊流淚,一邊虛弱的說著,看著真的像是一個風中殘燭的老人,讓人心生憐意,言語間的表達的意思也是強調自己現在這樣多病纏身是為朝廷做貢獻所致。 “舅爺說的哪裡的話,這天下還需要您的輔助,您可千萬不能有什麼事啊。”太子聽出來了,張相這還是在以病推拒。 “老來多病之軀,何談輔助社稷,何談報效聖人?”張相根本就不接茬,只是繼續一味的搖頭嘆息,“朝中多青年才俊,自然是能擔的起這治國安邦的重任的,我這把老骨頭,還是在家安安靜靜的修養才好,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看著張相一個勁的推拒,太子雖然內心厭惡,知道他的本意,是想要更多的實權,但是同時也有點焦躁,如果這次自己來真的請不出來張相,恐怕不僅是對父皇不好交代,連著對朝臣們也無法面對。 “舅爺有所不知,這西北和蜀地的兩位王叔紛紛造反謀逆,戰局吃緊,父皇已經被氣病了,現在只能是按照太醫的吩咐,今日不能再上朝了,必須靜養,不能再受刺激了。”索性實話實說,太子知道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有些事情還是直接挑明的好。 果然在聽到聖人抱恙後,張相直接坐了起來,大驚失色到:“怎麼會如此啊,聖人的身子怎麼樣了,有沒有大礙啊!”一副關心至極的模樣,“老臣無能啊,在家這些日子,竟然外面發生了什麼一點都不知道,來人給我拿朝服來,就算是走不動,爬我也要爬進宮,去給聖人請安!” 好一副鞠躬盡瘁的忠臣模樣,看的一邊的人都趕緊來勸:“相爺,您這身子,怎麼能成呢?大夫說了,您也需要靜養啊。” 太子也是配和的很,立馬接上了話:“舅爺也要保重身體啊,朝廷現在是最需要您的時候,父皇現在倒下了,您可千萬不能再出什麼意外了,否則我和母后,太后還有誰能依靠啊。” 說著說著,太子不禁掉了眼淚,看到太子主動示弱,張相在心中暗笑,然後面上不顯,繼續悲痛的說到:“老臣無能啊,這副殘軀,現在是不中用啊。” 果然,跟父皇說的一樣,張相這次是不會輕易鬆口的,太子從懷中拿出之前聖人給的密詔,遞了過去:“舅爺,這是父皇給您的聖旨,這朝中的大事就全權由您負責了,本來父皇就想等著您病癒之後親自來請您回去參政的,可是沒想到突然間出了這些事情,他現在病重不能起身,只能是我來了,還請舅爺奉詔入朝。” 太子的身姿看起來很是卑微,這一瞬間,不像是太子和朝臣說話,倒像是一個少年正在懇求一位長輩施加援手,張相瞬間覺得滿意極了,你們到底還是來求我了。 於是張相也 慢慢接過了詔書,上面是聖人說的一些冠冕堂皇的話,顧全了雙方的面子,最重要的終句也在上面,朝廷之事由太子監國,張相輔佐,全權處理。 這時候張相表現的感動非常,老淚橫流,一個勁的唸叨起聖人的知遇之恩來,看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