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想象嚇了個半死的白羽,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睡著,夢中的他眼角還掛著眼淚,他將史書記載中的情形在腦海中過了無數次,書上說的是,燕王舉事成功當了皇上後,沒幾年肅清了朝廷的內外威脅,後來殺的就是自己的舅家一脈,為的就是他們挾恩自重,妄圖取而代之。其中死的最慘的就是所謂的舅舅和自己,那叫一個慘絕人寰。 於是在這一宿,白羽的夢中,自己和那悲催得父親被燕王殺死無數次,用盡了各種方法,最後天大亮時候,夢見的是燕王獰笑著,將自己埋在葡萄堆裡,讓自己活活撐死,自己都說吃不下了,他還是逼著 自己吃,更是讓旁邊的侍衛捏開自己的嘴巴,拼命往裡塞。 可憐白羽,一邊哭喊著,一邊醒來,“我不吃葡萄,我不吃了!”門外候著等著燕王醒來的笙兒聽見燕王的大喊,雖然沒有聽清是什麼,還是忍不住敲門問道:“王爺,您醒了嗎,笙兒可以進來了嗎”。 被嚇到坐起來的白羽,懵懵的看著屋內,深深的緩了幾口氣,還好,燕王還沒成事,自己的小命還在。 門外的笙兒還在敲門,:“王爺,王爺?”,燕王清了清嗓子,“你進來吧。” 笙兒推門進來,看見白羽坐在床上,行了禮,連忙過來伺候他起床,:“王爺,您在裡面喊什麼呢。”白羽能說自己在夢中被趙琛用葡萄撐死了麼,他不能。 “你小孩子不懂,一大早起床的時候,大聲喊幾下,有利於吐出肺內濁氣,養生,本王經常這樣。”轉了轉眼睛,白羽找到了一個最不丟臉的說辭。 “是這樣啊,王爺真厲害,懂得好多。”笙兒現在是白羽的半個腦殘粉,對方說什麼她都覺得有道理。 白羽有點不好意思,這不是騙小孩麼,笙兒拿著溫熱的帕子在給他擦臉,可是擦著擦著就發現白羽的眼神一直盯著一個方向,看上去有點呆呆的。 笙兒順著白羽發呆的方向看去,結果,發現他一直盯著的是桌子上一盤葡萄,笙兒昨天就發現這個王爺雖然好吃,但是似乎對葡萄情有獨鍾,可是現在一大早剛起來,先吃瓜果到底是涼的,對脾胃不好,於是建言到:“王爺,您看,這清晨空腹的,您還是先用了早膳再用這些葡萄吧。” 葡萄?白羽像是被電流刺激過一般,渾身顫抖,他剛才只是無意識的放空自己,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到底是在盯著什麼,經過笙兒的提醒,他原本迷濛的眼神,這才聚焦起來。 “笙兒,”白羽輕輕說道,“奴婢在。”笙兒接應著。 “本王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碰葡萄了。”自己在昨日的夢中已經吃的夠多了 ,現在一看見葡萄就反射性的想起來趙琛那張臉,連帶著對葡萄喜愛都降低,嗚嗚,這可曾經是自己最愛的水果。 昨日還愛吃的要命,馬車中,臥房中,甚至是賽馬場上都能看見葡萄的身影,今日的興趣喜好就改變了?笙兒深感壓力,看來鄰居姐姐說的沒錯,這些小姐主子們,心思千奇百怪,伺候的時候要多當心一點,自己的主子雖然是男人,可是看起來難度一點也不遜於那些小姐們呢,自己還需要多加努力的照顧。 趙琛在燕州牧府內收到了一封線報,看了之後,略有所思,身邊的葉不明看著主公的臉色,知道這信的內容可能是非同小可。 “終究是賊心不死,改不了的卑鄙本性。”趙琛把信扔到桌子上,嘴邊露出冷笑,他是個內斂慣了的人,葉不明來到他身邊兩年,鮮少看見這種情緒外露的時刻。 “不明,”趙琛示意他看看桌子上的信,葉不明按照示意拿起來,怪不得趙琛動了怒,原來是濱州前線的探子來報,近日,倭國的前哨蠢蠢欲動數次靠近近海觀察情況,而且間隔的時間一次比一次縮短。 韓昀韓廷父子之前也都看過了訊息,心中也是十分憤怒,“這麼多年的太平日子我看這群倭賊是過夠了,現在竟有膽子來犯我聖朝。”韓廷提高了音量。 “不過這也從側面證明了,這幾年來我們在燕州經營的形象不僅給了聖人和朝廷錯覺,連這倭賊也是信以為真了,認為現在的燕州府,濱州城是塊好啃得豆腐。”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