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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少年時期,他的輪廓更加分明,也更加像他父親,不過眼睛卻不似他父親那樣銳利,融合了母親的基因,顯得更為動人——眼形似桃花似鳳羽,笑時醉人,不笑時冷淡,是整張臉上最出彩的一筆。

別罵她心術不正,薄應雪頂著這麼一張招搖的臉,出去分分鐘被人套麻袋綁走!

說白了,人就是稍微進化了那麼點的動物,高階不到哪裡去,所以人性和本能是最經不起考驗的,她才不要大晚上的在被窩裡突擊考高階思想道德實踐!

於是不敢繼續打量身邊的人,她收回視線,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盯著自己的指甲蓋兒,問:「那…咱們睡了?」

「嗯。」耳邊傳來一聲應,聽不出語氣。

她這會兒也沒心思去琢磨,得他同意扭頭就關了她這邊的床頭燈,轉回身準備躺平挺屍靜觀其變的時候,猝不及防對上一雙近在咫尺的眼——

薄應雪不知什麼時候到了跟前,撐了一隻手在她身側,正低眉看著她。

她驚得一抽氣:「幹、幹嘛?」

男人下巴又低了低,睫羽投落的影將沼澤般越深越稠的情緒輕輕覆蓋。

有吻落在額頭上。

很輕很淺,稍縱即逝,卻偏偏烙下深刻觸感。

她呆滯地伸手碰了碰被他吻的地方,表情很懵。

「晚安吻。」他解釋,滾動的喉結逆光中顯得格外性感。

望著近在咫尺的盛世美顏,風倖幸內心嘆氣,這個男人是不知道人心險惡還是對自己的美貌一無所知?要不是他們青梅竹馬二十幾年,又共患難了這麼多年,她已經把他當成親兄弟……哦不,親兒子一樣看待,早直接撲上去了!

她錯開視線,不去看他寬敞領口下的美好風景,慌慌張回了句「晚安」,捲了被子直接遁了。

阿彌陀佛,撒謊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qaq

雖然現在這種情況下心再大的人都不可能睡得著,但風倖幸卻很快就去夢裡會周公了。

太累了。

早上在公司忙活,中午遇到車禍,然後就是一大堆驚掉下巴的事迎頭迎面砸下來,她折騰不起了。

很快,安靜的房間裡響起女人均勻酣甜的呼吸。

床頭,薄應雪就那麼側身看了她良久,見她睡沉,輕輕為她捻了捻被角,然後轉身將床頭燈調至最低的亮度,在她身旁半躺下來。

脖子上是他從不取下的項鍊,他開啟暗釦,將那張給風倖幸看過的「訂婚照」抽出來翻至背面。

微弱的燈光映照著另一張照片——

上面,20歲的薄應月攬著16歲的薄應雪,笑容溫柔而寵溺,亦如告別時那樣,在狹小的落滿破碎玻璃的窒息空間裡,他沾血的手抓住他的,叫他堅強。

「哥。」注視著照片上的人,他呢喃似的喚了聲,而後是漫長的沉默,再然後,他看了眼身邊熟睡的女人,向他道歉,「對不起……」

第5章 真乖。

這一覺,風倖幸睡得很沉。

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陽光從窗簾的縫隙滲透,在室內蒙上一層溫暖朦朧的色澤。

風倖幸沒忘記自己正扮演著一名失憶患者,是和薄應雪兩情相悅的妻子,然而睜開眼看見自己像只八爪魚一樣纏在對方身上,還是嚇了一大跳。

草(一種植物)

她怎麼睡成這樣的?就是喝醉了耍酒瘋她睡相也沒這麼差過。

果然還是薄應雪的錯。

試問,一個秀色可餐的男人就睡在身邊,哪個聖人能忍得住?

估計是她睡著後,潛意識摒棄道德替代她耍了流氓。

風倖幸王八似的穩了片刻,然後心虛地瞄了眼幾乎和她臉貼臉還睡著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