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愣住,隨即怒道:“赫連公子,你這是何意?”
“皇上!”赫連淨雲朗聲道:“墜兒只一歲多便被惡賊拐走,隨即賣入高家沖喜,成親當晚高家二公子便已疫了,至今已有十六年,墜兒卻不滿十七歲。難道皇上認為墜兒應該一輩子受著這個名分,默默的老去嗎?”
“這個~”
“皇上,”赫連淨雲情深意切,聲淚俱下:“墜兒自小與家人離散,命運坎坷。日前因緣際會偶然遇到墜兒,我對她一見鍾情,原以為不過是高家的一名丫鬟,誰知竟是高家二媳,本想揮慧劍斬情絲,確又偶然得知她竟是我那指腹為婚的妻子!命運如此弄人,我不想再錯過她,更不希望她這一生就此默默地老死在高府,孤苦一生!求皇上成全!”
“茲事體大,朕可不能胡亂做主,得先問過高卿家。”皇上聽他說得有理,不免沉吟未決。
既然是個寡婦,許給輕塵自是不合情理,赫連想要,給他原也不是什麼大事。況且能攏住最大的軍備供應商,可說是一件一本萬利的好事。語蓉大可留著,再去籠絡其他青年才俊。
只是這終究是鎮北將軍府的家事,雖說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貴為一國之君,這手還是不好伸到別人的家裡去。
斟酌再三,竟是一時委決不下。
“三皇叔!”蕭輕塵見他竟有鬆動之意,不覺有些急了。
“清晨,這裡沒有你什麼事,先下去吧。”皇帝皺了皺眉,把他支開。
“三皇叔~”蕭輕塵還想再勸。
“下去!”
“是~”蕭輕塵無奈,只得轉身出了流華宮,想了想匆匆朝相府走去。
“赫連公子,你先回去等候訊息吧。”解鈴還須繫鈴人,皇帝想了想,把赫連淨雲支開。
“請皇上三思後,務必成全在下。”赫連淨雲磕頭辭謝而出。
他察言觀色,看皇帝的表情與語氣,已知成了七成,心下興奮,腳底生風。
“許總管,宣高弘文進殿吧。”皇帝權衡再三,還是決定舍小義顧大局。
區區一個女子,換的安南的半壁江山;與鎮北將軍府一家的面子相較,孰重孰輕豈非一目瞭然之事?
比較那個叫墜兒的女子雖嫁入高家,實際仍是個雲英未嫁的小姑娘,總不能強求人家一輩子不再嫁人吧?既然遲早要嫁,那麼他打著人道主義的旗幟,替高家做主把她給了赫連淨雲也沒什麼。
當然,他不是傻子,赫連淨雲一看即知是個野心勃勃的男人,放著對他穩固在赫連家的地位大有注意的大鄴的郡主不來求娶,偏偏於此敏感時刻去娶高家的一個寡媳,甚至不惜入宮見駕,此事怎麼看都透著蹊蹺。
但是,不管怎樣,那都是安南國內的勢力爭奪,與己無擾。況且,若此女的介入,能夠引發赫連家族內部的分化瓦解,埋入引線,激化矛盾,最終導致它的分崩離析,對他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皇帝對當前兩國政局的一番詳細剖析,對安南國內目前幾大勢力的周密分析,最後對大鄴未來的宏圖大業的一番精闢而獨到的演說,最終說服了軍人出身,滿腔愛國熱情的高弘文。
於是,三方面一拍即合,墜兒的終身就此大事抵定,被私下裡賣給了赫連淨雲。
而關於男女之間的八卦故事,向來都傳播的最為迅速。尤其是這樣一樁有著特殊的背景,特殊的身份,由大鄴最高決策者親自做主牽線搭橋,大力促成的婚姻,更是讓人津津樂道。
於是,赫連淨雲還未曾踏入鏡湖居,甚至高弘文還沒有返回將軍府,訊息便已成幾何的速度在宮中傳播,最終傳遍了整個京城。
蕭輕塵看出皇帝有意犧牲墜兒還取得益,原想搬高茗欣出來,希望他能夠阻止高父。只要高弘文不鬆口,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