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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刀劍,經歷了多少常人難以想象的波折與磨難才能把她從安南帶到大鄴?

是,他的確粗暴地干涉了她的感情,辜負了她對她的信任。可是,她完全可以透過其他的方式向他表達自己的不滿,而不是一聲不吭地消失不見。那等於是完全抹殺了他過去幾年來為她付出的所有努力……

她沒有勇氣守在蔡仲農的床邊,怕面對無數無聲的指責,然而相比一千人的指責她更害怕謝懷恩那比刀鋒還銳利,比霜雪更寒冷的目光……

她知道,當她被毒蜂噬咬時,是他替她吸的毒。這些天,只要一閉上眼睛,她的眼前就會浮現自己只著胸衣,橫躺在他膝上的模樣,他灼熱的呼吸似乎依舊在耳畔吞吐,手指尖上還殘留著他炙熱的體溫,那不同於她的柔軟與人香滑,堅硬與強壯的肌膚,仍然會令她心跳不已……

“墜兒,”沈白山嘆著氣向她解釋:“理解一下他吧,子默去得早,仲農對他來說,是比親生父親更親近的親人。再加上這傢伙被他娘和我寵壞了,不懂得體貼。”

紀小苦笑:她能說什麼?一切的惡果都是她的任性造成,如果換成是她,不見得能比現在的他做得更好。

她唯一擅長的是廚藝,所以這幾天只要是清配狀態,她就呆在廚房,熬著各種各樣的補湯和各式各樣的營養粥,希望可以在蔡仲農清醒的第一時間吃上她親手送去的歉意。

可惜,不論送上去的是什麼,謝懷恩別說嘗,連看都不肯多看一眼。這讓她在挫折和無奈之餘,更滋生了一些無可名狀的酸澀——她只是想彌補一下,可他卻不肯給她機會。

“墜兒~”悄然接近的腳步聲,把她從沉思中拉回,轉頭,看到站在門邊,笑得一臉慈愛的沈白山,他的眼裡閃著一絲神秘的笑意:“你看誰來了?”

“沈爺爺!”紀小蠻愣了一秒,霍地站起身:“是不是蔡伯伯醒了?”

沈白山但笑不語,慢慢讓開,露出風塵僕僕的林儉。

“抱歉,”林儉衝她綻了一抹溫柔的淺笑:“我好像讓你失望……”

闊別一個月,她瘦了,原本就巴掌大的小臉尖得只剩下一雙大大的眼睛。而臉上那抹不屬於她的你的憂鬱,讓他幾乎以為認錯了人。

“啊~”紀小蠻尖叫一聲,象節失控的火車頭,撞進了林儉的懷中,把他撞得朝後退了兩步才站穩。她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又笑又跳:“天哪,啞鈴!”

林儉略有些不自在,遲疑了片刻,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退後一步不著痕跡地掙脫了她的能抱:“還好,我還怕你會趕我走~”

“對不起,”紀小蠻心虛地垂下頭,“我不該不辭而別。”

“咳~”沈白山變了顏色,輕咳一聲:“你們慢慢聊,我去看看仲農。”

清風說林儉是墜兒家的家僕,現在看來,他們的關係遠遠不止於此。憑他七十幾年的人生閱歷,他敏感地嗅到某種危機地靠近。

或許,祖訓上所說的懷恩要面對的情劫將要應在這個年輕英挺的男人身上?如果真是這樣,他必需改變策略,先下手為強,搶在墜兒的心意明朗之前把她和懷恩的關係定下來。

“怎麼,”林儉試圖用玩笑化解她的尷尬:“沒有我是不是很舒服自在?”

“啞鈴,”紀小蠻神色黯然:“我是不是很任性?”

“一點點。”林儉語多保留。

“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我這麼對你,你難道一點都不生氣,也沒有一點怨言?”紀小蠻愧疚又好奇。

他是個男人,血性當然有。可是墜兒是主子,他不能棄她而去,只能包容。除非她親口要他離開,否則他會一輩子守護著她。這是他的使命,無可選擇。

“所以,你以後要乖一點。”林儉微笑,輕點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