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當她睜開眼睛驚訝地發現,她竟然依偎在他的胸前,兩個人親密地相擁而眠,他的臂佔有性地圈住她的腰,把她緊緊地護在懷裡。那小心翼翼的姿態,似乎他懷裡抱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精美的瓷器。
他有一瞬間的怔忡,幾乎以為時光倒流,她不是睡在風雨飄搖的破廟,而是舒適柔軟的大床,枕邊伴著的是那個俊美如仙的男子。
眨了眨眼,看清破敗的小廟,唇邊泛出一抹苦笑:這種地方,打死他也不會踏足吧?
“你醒了?”
抬眸,對上一雙關懷備至,彷彿穿透她的心靈的眼睛。趕走心裡那一絲傷感,揚唇綻了個燦爛的笑容:“早~”
彷彿,她在他的懷裡醒來,兩人共同迎接初升的朝陽,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她的表情他全看在眼裡,以他對她的瞭解,又怎會不知她心裡想些什麼?更何況,她最不會掩飾情緒。
“墜兒~”林儉猶豫一下,決定快刀斬亂麻:“我有話要說。”
他很少如此嚴肅,而每當他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時,就表示的確有大事要宣佈,紀小蠻不禁有些緊張:“什麼事?”
“嗯,”林儉本來想了一晚,斟酌了很多美好動聽的詞彙,可話到嘴邊,卻還是用了他最慣常的精簡的方式:“墜兒,我們成親吧!”
紀小蠻微微蹙了蹙眉,拍拍他的胸,扯出一抹笑:“你不會是想現在成親吧?”
用腳趾頭想,也知這不可能,他們正在逃亡中,根本沒有條件。
“如果你不覺得太委屈,我沒有意見。”林儉緊緊地盯著她,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或許,我不能給你榮華富貴,跟著我也許會吃苦,但我保證會一輩子對你好,盡我所能地愛你,寵你,絕不負你!”
“啞,啞鈴~”原本只是緩和氣氛隨口開的玩笑,沒想到他竟當了真,紀小蠻不禁慌亂了起來:“你不會說真的吧?”
“比金子還真。”
“別開玩笑了!”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林儉神情肅穆:“終身大事,是可以隨便拿來開玩笑的嗎?”
“啞鈴~”紀小蠻錯愕:“你發什麼神經?”
“難道,你從沒想過要嫁給我?”林儉很想彎唇牽出一抹笑,使自己看上去顯得輕鬆一點,可是眼角的悲傷壓垮了他:“你跟我在一起,是情勢所逼?”
這些日子的甜蜜全是他的錯覺嗎?墜兒一點都不喜歡他,只是不得已,是退求其次,是委曲求全嗎?
老天,他真不願意再想下去,那對他對墜兒都是一種汙辱!
紀小蠻厲聲喝叱:“啞鈴!”
他把她想成什麼人了?為了逃命,才以美色相誘?
“是我沒用,不能像謝公子那樣擁有強大到足夠保護你的力量~”所以,不能怪她不選擇他,對吧?
“啞鈴,”紀小蠻煩躁地揪住自己的頭髮:“不要隨便歪曲我的意思!我從沒有拿你跟謝懷恩去比較!”可是,真的沒有比較過嗎?她不禁有些惶然。
老天,事情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複雜又嚴肅了?
不想嚇壞她,更不願意把痛苦轉嫁到她身上,可他是在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往壞處去想,盤在心裡幾天的疑惑終於問出來:“是,因為孩子嗎?”
“什麼孩子?”紀小蠻莫名其妙。
“難道你從沒想過,你跟他,很有可能有孩子?也許,”林儉的目光忍不住朝她的平坦的小腹溜去:“現在你的肚子裡已經有一個了呢?”
“怎麼可能?”紀小蠻頓感荒謬,脫口而出:“我跟他根本什麼都沒……”話一出口,她忙忙地掩住唇。
都怪他,莫名其妙提什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