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謝懷恩沉聲吩咐。
“現在不能動~”守業一驚,忙上前一步攔在車門前。
“臭成這樣,傷口怕已不是有些發惡,而是已開始腐爛了。”謝懷恩努力閉住呼吸:“必需要處理一下,否則壞死生蛆腫便無藥可救了。”
婦科他雖不懂,傷口總還是能幫著處理一下的,既然來了,好歹也得儘儘人事再聽天由命。
“哦,是!”守業無計可施,只得叫上兩個同伴,一起把紀小蠻從車上抬了下來。
紀小蠻在車內早已聽出他的聲音,心裡激動得要死,可惜手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能拼命瞪大了眼睛,去尋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守業心中惴惴,不知謝懷恩的醫術究竟有多高,能否瞧出破綻?早知如此,他應該把她的傷說得輕一點。
“她這傷有多久了?”謝懷恩遠遠地站著,瞧見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流著黃濁的膿水,不禁皺起眉頭。
“應該就是昨天被強盜砍的~”周嬸膽子大人又熱心,見守業像是嚇壞了,忙接了一句:“大前天她回家探親時我還見過,那時還好好的呢。”
“是嗎?”謝懷恩心中一動,上前一步,彎下腰作勢欲碰,眼睛看似在瞧紀小蠻的傷口,實則暗中觀察守業。
卻見他神情焦慮,目光閃爍,額上不停地往外冒著冷汗,雙腳踮著,一副準備隨時打算撒腿就跑的架勢。
“怪了,”傅致軒唸了一句:“只一天的功夫爛得如此厲害?”
紀小蠻見謝懷恩雖靠近了,眼睛卻不與她對視,心中大叫:豬頭!平時精得跟孫悟空似的,今天怎麼就這麼笨?就在眼皮底下躺著呢,怎麼認不出來?
她卻不想想,她現在的面黃肌瘦,挺著個大肚子與她平日精靈俏皮的模樣相差甚遠,謝懷恩就算做夢也想不到,敵人的膽子居然會這麼大,把人質放在他的眼皮底下,讓他們親自護送到安南!
守業慌了,忙忙答了一句:“我也不知,內子身體向來弱,天氣炎熱,身邊也沒有帶著刀傷藥,只隨便包紮了一下,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她是啞巴?”高茗欣冷不丁問了一句。
“不是~”周嬸搖頭,這才想起從她探親回來之後一句話都沒說過:“她平時倒也愛說兩句,這會子怕是痛暈過去了吧?”
“不對,她眼睛在轉呢~”韓德昆撫著下巴:“我看她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
按理傷得如此之重,眼神不該如此清亮,而且,越看越覺得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他偏頭,努力思索。
守業的汗越流越多,舉袖不停地擦拭。
紀小蠻腦中靈光一閃,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氣,曲起手指在身側努力比出一個ok的手勢,眼睛直勾勾地瞪著他,眨得快抽筋。
豬,不要告訴我,你不記得這個手勢代表的意義!
“快看,她的手在動~”
“不好了~”周嬸驚叫起來:“已經開始抽筋了~”
紀小蠻聞言,差點崩潰!
一直一聲不吭的謝懷恩慢慢地朝她走過來,瞪著傷口瞧了一會,忽地伸指蘸了一點膿液,先是捻了捻,接著在眾人的抽泣聲裡,送到鼻下輕輕聞了聞,笑了:“好高明的障眼法,差點被他騙過~”
“障眼法?”傅致軒不解。
謝懷恩伸指,捺在紀小蠻的臂上輕輕一按一揭,在眾人的抽氣聲裡,整塊傷口剝落下來,膿血滴落地上,露出一片碗口大的白嫩的肌膚。緊接著,他做了更大膽,更過分的事:伸掌覆在紀小蠻的腹部。
紀小蠻眨了眨眼睛,忽地露出個驚恐之極的表情:該死,他不會想當眾撕開她的衣服吧?雖然說這樣能揭穿假孕婦的謎底,卻也會讓她當眾出醜!
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