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巡撫唐倫,南昌知府毛承德,知情不報,有虧職守,一併聽候參處。”
這宣判,算得是大快人心,但卻震懾得全體官民,鴉雀無聲。
文逸民一口氣宣判完畢之後,又沉聲喝道:“傳南昌府!”
南昌知府毛承德應聲爬伏案前,顫聲說道:“卑職毛承德,叩見大人。”
文逸民沉聲喝道:“抬起頭來!”
接著,抬手一指雲集外圍的無數平民,平靜地問道:“貴府看到了嗎?”
毛承德恭應道:“回大人,卑職看到了。”
文逸民接道;“看到了就好,煩貴府立即派員查明農地所受損失,從優賠償,所需銀兩,派員向本部堂行轅具領,不得延誤!”
毛承德在千百十名大小官員中,獨承欽差大人召見,本來不知是禍是福而提心吊膽的,此刻,一聽竟是如此這般之後,這才如釋重負地暗中長吁一聲,連聲恭喏道:“是,是,卑職立刻遵辦。”
“還有”文逸民一指那位青衣少婦接道:“這位民婦,也請貴府立即派員護送返家,並致贈慰問金紋銀百兩,明天一併向行轅具領。”
毛承德恭喏道:“卑職遵命。”
“好,貴府請退下。”
毛承德行禮退下時,那位總督大人莫榮,想他是橫了心,當下目註文逸民,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文大人,已經決定這麼做了?”
文逸民漠然地點首道:“不錯!”
莫榮冷冷一笑道:“本督斗膽,請文大人多多三思而行。”
這位總督大人也夠跋扈,居然連稱謂也改了。
文逸民臉色一沉,注目問道:“莫大人,你這是威脅?”
“豈敢!”莫榮冷笑著接道:“本督方才已經說過,只有這麼一個孽子,如果文大人一定要繩之以法,勢將使寒家斷絕香火……”
文逸民截口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莫榮正容接道:“如果文大人能法外從寬,免犬子一死,本督除衷心感激之外,並向朝廷自請處分。”
“說得好。”文逸民淡笑著接道:“如果本部堂不能法外從寬呢?”
莫榮冷笑道:“本督方才已說過,請文大人多多三思!”
文逸民笑了笑道:“我心如秤,不能隨人高低,方才,本部堂也已說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莫大人請勿再言。”
一拍驚堂木,劍眉一挑地震聲大喝:“劊子手!立即行刑!”
公案前一聲暴喏,一個手執鋼刀的劊子手,已大步走向莫子良身前。
莫子良早於聽到文逸民宣判之時,即嚇得昏死過去,此刻,那要命的劊子手走到他身邊去,倒省一番驚恐了。
但他那身為總督大人的父親莫榮,卻臉色大變地霍然起立,嗔目大喝道:“住手!”
劊子手那柄雪亮的鋼刀,本已揚起,即待砍下,聞聲之後不由僵在那兒,以目光向文逸民請示。
這時,莫榮已飛快地接道:“文大人,本督提最起碼要求,請暫時將犬子收押,咱們一同進京,請皇上公斷。”
“先了官司後上朝。”文逸民目注劊子手,震聲接道:“行刑!”
寒芒一閃,血光進射,這位作惡多端的花花公子,業已在國法之前,身首異處了。
那位懷抱嬰兒的青衣少婦,本就坐在莫子良身邊不遠處,入目之下,不由驚出一聲尖叫,幸虧毛承德派出護送她的人員適時趕到,將她扶了出去。
這些,本來也不過是剎那之間的事。
當莫子良伏法之同時,那執行杖責四名家丁的人員,也開始行刑。
就在那青衣少婦的尖叫,四名家丁殺豬似的哀號聲中,旁邊的平民百姓,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