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未落,青衫少年已冷不防地飛身而起,疾如電掣地循聲飛撲,射向十丈外的草叢中。
身形未落,雙掌猛揚,罡風激盪中,傳出一聲慘叫,那暗中發話人之一,顯然已遭擊斃而死。
但也就當此一聲慘號發出之同時,三丈外的草叢中也騰起一道人影,冷不防地,向飛射之勢業已成強弩之末正向地面飄降的青衫少年,兜頭下擊,掌力已發,才震聲冷笑道:“小狗躺下!”
好一個青衫少年,他那本已即將落地的身形,陡地橫飛三丈,足尖在地面一點,再度騰身而起,反而向突襲他的那道人影凌空下擊。
但那突襲他的人,不但身手高強,也很機警,一襲不中之後,眼看對方已若劃空激矢似地向自己撲來,匆促中,連忙疾瀉地面,向相反方向疾射而去。
此人打的算盤很好,不論對方身手如何高強,當身形凌空激射時,決不能立即折轉追撲,那麼,他這相反方向的飛奔,就算是成功了。
青衫少年人目之下,似乎根本沒做回身追擊的打算,僅僅冷笑一聲說:“鼠輩,留下命來!”
叱聲中,頭也不回地反手屈指輕彈。
說來也真是不可思議,他們雙方距離,少說也在一丈以上,但青衫少年那麼屈指輕彈之下,那個拔足飛奔的人影,頭顱突然滾落,冒起一道丈許高的血柱。
而且,那人的頭顱雖已被青衫少年屈指凌空一彈之下,而應指滾落,但他那向前拔足飛奔之勢,卻並未停止,一直繼續向前奔出三丈有餘,才仆倒地面。
幸虧是黑夜,也幸虧方才那些歡迎文逸民的老百姓都已散盡,此刻,已是四野寂寂,看不到一個行人,否則,如果讓普通人看到這麼一個無頭屍體,狂噴鮮血,拔足飛奔,不被嚇得昏死過去,那才怪哩……
就當那無頭屍體仆倒地面之同時,沉沉暗影中,響起一個蒼勁語聲道:“‘天龍御風’,‘彈指奪魂’,果然是林家的孽種!”
青衫少年一聽這“孽種”二字,他那剛剛落地的身形,雙目中煞芒畢射,又待循聲飛撲。
這時,灰衫中年人已飄落青衫少年身邊,一面擺手制止,一面沉聲向對方喝道:“閣下,看情形,你是等不到三更了,既然如此,你就爽快站出來,別儘讓些二三流的角色,前來送死!”
那蒼勁語聲呵呵大笑道:“你以為老夫是誰?”
灰衫中年人冷笑一聲回道:“你不是白骨老魔上官玄嗎?”
那蒼勁語聲道:“神君他老人家,是何等身份,對付你這種漏網遊魂,哪還用得著他老人家出面。”
灰衫中年人怒聲問道:“你是誰?”
“老夫是誰,你待會兒就知道。”那蒼勁語聲接道:“現在,你先行答我一問。”
灰衫中年人冷冷大笑一聲道:“那要看我高不高興了!”
那蒼勁語聲笑了笑道:“我想,你會高興的。”接著,又沉聲說道:“你,明明是林大年的胞弟林永年,卻為何要在自己的侄兒面前,故裝身份?”
此話一出,灰衫中年人與青衫少年二人,同時為之一愣,但灰衫中年人一愣之後,立即反問道:“閣下是如何知道的?既已知道這些,方才又為何還把我當作林大年?”
“方才,不過是老夫故意拿你開開胃而已。”那蒼勁語聲笑道:“你,是否算是已經承認是林永年了?”
灰衫中年人漠然地反問道:“是又怎樣?”
那蒼勁語聲道:“是麼,咱們正好算算當年的舊賬……”
這時,那青衫少年才目光深注地接問道:“老人家,您真的就是我那失蹤多年的二叔?”
灰衫中年人長嘆一聲,默然不語。
青衫少年幾乎是帶著哭聲道:“老人家,說啊!您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