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倒也無妨,一個物件罷了。」
隨後發生之事,此刻不回想也罷。
便在他話語落地之時,那道本來就敞開的大門,幽幽的完全打了開來,那道聲音依舊不急不緩,以記憶中別無二致的語調說道。
「此事事關重大,進來詳述。」
彷彿是沒想到青衫人如此輕易就能進去,眼看著林閣景神色不動的站起身來,垂著頭就要望那大門中去,跟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少年下意識跟上,卻當即被議事殿門上的禁制一打,立時被推到了青石板小路邊上,差一點就要直接跌下主峰。
林閣景停下腳步側身看了他一眼,眸光之中深諳不見光亮,唇角帶著微笑認真開口道:「師弟,你將妹妹之事告訴我,已是大恩不言謝。我與妹妹若這次能渡過難關,當都對你存有感懷之心,只是現下這趟渾水,你就不必隨我一同淌了。」
說罷不等話音落下,他揮袖轉身不管少年反應,就含著笑容一步跨進門內,任由背後那厚重的殿門緩緩關閉,於殿前長長的廊道中一步步走著,烏沉沉的眼眸中彷彿倒映著血色漩渦,白皙的手指在袖中緩緩握緊。
鳳雲翔。
他修為低微尚且還不能做些什麼,也不曾開始對報前世今生之仇,此人倒是現下就已忍不住了,看見殷子名不知所蹤控制不了他,就選擇此刻要找他的麻煩了麼?只可惜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原來的他了,這些計劃也註定無法得逞——朝前走了沒有幾步,黑暗的廊道前發出光亮,再緩緩前行落腳在門檻內,目光極快掃視了一圈燈火通明的內殿,以及立在主位之前神色淡淡俯視著他,打扮熟悉面容熟悉的灰衣道袍男子,緩緩垂下頭來後恭敬行禮道。
「弟子林閣景,見過宗主,大師兄。」
話音落下停頓片刻,青衫人彷彿才瞧見除了主位上的鳳雲翔,和鳳雲翔身邊臉色難看瞪著自己的石武,階下不遠處蒲團上坐了一個身著玄衣,衣擺上有著一個大大執字的長須老者,老者背後佩劍眸子半睜半閉,卻不等人靠近就覺出驚人的鋒銳劍氣,顯然此人是個造詣頗深的劍修。
並沒有想到在此處居然能遇到此人,林閣景卻只是眼光微微一閃,就跟著再度彎身對著那老者行禮道。
「見過執法長老。」
「你就是林閣景?藥尊那老東西的小弟子?」
聽到他的問候之聲,上首一直安靜注視著他,不知心中在想什麼的鳳雲翔沒有說話,石武臉色愈發陰沉,同樣閉口不言沒有理他,反倒是最後打招呼的執法長老,驀然張開眼睛上下掃視他一番,眉目中帶著幾分挑剔之色,竟是搶先開口道。
「資質看起來不算太差,勉強能入得了眼罷了。倒是與方才那個女弟子,果真長得十分相像,不愧是一對親兄妹。」
林閣景自表現出突破開光期之後,就連自己的單靈根也一同露出,以便宗內的這些長老檢視,這也是執法長老說自己資質不算太差的理由,執法長老和藥尊一向在宗內互相敵對,更不提後來永淵進宗之後,為了試劍經常挑戰於長老。
雖說每一次都幾乎是執法長老勝出,可當時的永淵才不過心動後期的修為,相比而言執法長老每次擊敗永淵之後,卻也礙著宗內律規不能將永淵打成重傷,但倘若是今時金丹期的永淵與他對戰,卻不知最後到底是鹿死誰手。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宗內出名的執法長老,想必此刻若他還是一副雜靈根的模樣,這位執法長老還不知會說出什麼其他難聽的話。
林閣景對此心中有數,神色依舊恭敬,身體稍稍轉了方向面對老者:「弟子愚鈍,不知長老的意思,還請長老示下。」
執法長老眼睛半睜半閉的安坐於那裡,聞言冷笑一聲揮袖喝道:「老夫倒是未曾看出你哪裡愚鈍,只見你自己自作聰明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