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鎮西北約三里外一座荒廢的三官廳。如果你怕有什麼安排,吃了暗虧,你也可以另找合適的地方。”高凌宇道:“到時候鐵梅心一定在那兒嗎?”曬然一笑,韋天爵傲然道:“本人雖非一言九鼎,卻不會言不由哀,而且還要告訴你,和你動手,在下可以預先定下時限,如果超過時勝了你,就算平手。至於鐵梅心,你大可放心,她好端端地,我也不容任何人動她一根汗毛的。”聽這語氣,高凌宇難免有點酸溜溜的感覺。道:“什麼時候?”韋天爵道:“就是現在如何?”高凌宇丟下飯資,道:“姓韋的,帶路!”兩人走出飯館,已是暮色蒼茫,秋風颳起街上的泥塵,有濃烈的驢屎馬尿氣味。這種氣味,應該是包括在鄉土氣息之內的。來自鄉下的人,並不太討厭這種氣味。
三官廟在山坡上,正因為地處荒僻才會香火不盛,膜拜的善男信女,大多不願多走路浪費時間。
二人到達門外,自內走出二人,一個正是鐵梅心,另一個漢子三十多歲,似乎是監視鐵梅心的人。
高凌宇道:“鐵姑娘,你怎麼會落在他們的手中?”鐵梅心木然的表情,顯示她並不認識高凌宇。
高凌宇道:“鐵姑娘,他們沒有虐待你,侵犯你?”鐵梅心冷冷地道:“我們素昧平生,你是在和什麼人說話?”高凌宇心想,她以前交待過,下次遇上也許會成為陌路,莫非她是為了某種原因故作不識嗎?那麼她會不會是張培蘭?她們二人實在不易分辨出來的。
韋天爵道:“鐵姑娘不認識你,不知是你自作多情,抑是鐵姑娘翻臉不認人?這事待會兒自好解決,如果我敗了或者濺血於此,鐵姑娘由你帶走,如果你不敵而……”高凌宇道:“人就是你的了!但要由她自己作主。”鐵梅心不出聲,好像即將發生的血搏與她毫無干係似的。
高凌宇嘗過張培蘭的無情手段,對女人已生戒心。
韋天爵“嗆”地一聲,撤出巨劍,道:“高凌宇,是時候了吧?”踱了幾步,他漠然道:“韋天爵,你的滅口任務還有多少沒有完成?”輕鬆地聳肩一笑,道:“大約已完成了一大半,但是剩下的一小部份,卻都是些頂尖的高於。而你就是其中的伎使者……”白骨斷腸刀撤出時,巨劍如經天長虹狂嘯而下。高凌宇在五個方位上旋了十七次,其中有一劍居然差點砍中他的左肩。
“盤古旋’真正遇上了勁敵剋星,白骨斷腸刀隨著旋轉不定,忽正忽反的方向幻出五七尺直徑的光球,在劍尖芒霧中矯捷地飛瀉流濺。
這是“盤古旋”在高凌宇身上第一次遭遇硬手,以往那種先衰後盛,善葆真茹的打法,根本就行不通了。他必須全力以赴,不能有一瞬的鬆懈。
鐵梅心就像張培蘭一樣,木然地凝視著現場上的殺伐,很難看出她會為這二人任何一人牽腸掛肚。
韋天爵由巨劍上發出的罡勁,暗潮洶湧,似在逐步增長而毫無減輕之象。高凌宇不能不吃驚,只是他以為,此人必是天賦神力,並非他的武功比“盤古旋”更精妙些。
力搏由一更開始,快到三更時,兩人又是大汗淋漓,身上片縷不幹,巨劍在高凌宇胸、頸處晃了幾下,連連在他的臂衣上挑破了兩個洞。
白骨斷腸刀灑出疊疊光浪,如一排排森森的白牙。但是,無法陷入巨劍的晶網之內,只在韋天爵的袖口上挑了個裂口。但另外一團芒焰瞬間瀉至,“嗤嗤嗤”兩聲,在高凌宇的大腿褲子上戳了兩個洞。
血已透褲而出,皮開肉綻。他不能不承認自己敗了,這和上次不同,上次他負了內外傷,有所藉口,這一次他在良好的體能之下,人家的確技高一籌。
而更使他傷心的是,他是為了鐵梅心而戰,她居然沒有一絲關切之情,真正是形同陌路。他不再作殊死的拼鬥,他不是那種死不認輸的賴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