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安郡主心慕『凌王』殿下並非秘事,她陡然出現,就連閔之燕都覺得奇怪,她並沒有邀請對方。
閔之燕靠近秦綰寧,「凌王殿下來了?」
「沒有。」秦綰寧語氣生硬,靈安郡主一直盯著自己看,很顯然,她認出自己了。
心虛作祟,她悄悄站在閔之燕後面,「我有事去找長公主。」
「哎、我想去看看陛下。」閔之燕皺著眉頭,面對靈安郡主的到來,她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
秦綰寧卻走了,一聲不吭,連走帶跑。
靈安郡主大喊一聲:「秦姑娘。」
她一喊,人跑得更快了。
秦綰寧哪裡敢停下來,跑出園囿裡還不忘回頭看一眼,拍著自己的胸口,心都要快跳出嗓子眼了。
「哥哥,你來閔家做什麼?」
秦綰寧好像出現了幻聽,為什麼會有周茴的聲音?
眼看著周衛兄妹靠近,她大喘一口氣,周茴比靈安郡主更要命。
出了園囿就是一條石子路通向前院,兩側並無躲避的地方,情急下,她又往回跑。
沒跑出幾步,就有人一把拉住她,騰空而起,瞬息就落在屋頂上。
「作賊心虛的下場感覺可好?」
秦綰寧驚魂未定,當即就坐了下來,捂著自己的胸口,又孩子氣地悄悄探了探腦袋,離地幾丈高了。
屋頂上的光景與高閣很像,但比高閣更為驚悚,風一吹,好像隨時就會掉下去。
她害怕得沒有理會蕭宴的諷刺,將雙腿縮了縮,「你怎麼在這裡?」
明明怕得不行,又故意裝出堅強的姿態來,蕭宴瞳孔猛地一縮,「朕、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他改了自稱,不願讓秦綰寧將他當作皇帝。其實,他很討厭秦綰寧說他將成為明君的那些話。
虛偽又不切實際。
「我們下去吧。」秦綰寧不敢往下看,尤其是身下坐的瓦,似乎脆弱不堪,只要她稍微動一動,就會碎開。
「蕭宴,我們下去吧。」她又重複了一句。
蕭宴在她身側坐下,今日風不大,陽光很暖,給周遭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
秦綰寧的的小耳朵被陽光籠罩著,小小地,透著粉妍,蕭宴伸手摸了摸,秦綰寧忍不住朝一側避開,還扭頭睨他。
沒有說話,害怕中透著幾分兇惡,蕭宴想起奶兇奶兇的珠珠,不由笑出了聲。
秦綰寧羞得滿臉通紅,「你笑什麼?」
「笑……」蕭宴及時停了下來,高銘說過,女孩子都愛聽好聽的話,改口道:「笑你可愛。」
秦綰寧聞言挑了秀眉:「你誇人真直白。」
蕭宴怔住,「誇人還要委婉?」
「你沒誇過人嗎?」秦綰寧想擰開蕭宴的腦袋裡看看裡面裝了些什麼,是不是隻有行軍打仗、朝堂政事。
蕭宴當真懵住了:「誇過,你說得委婉是如何誇?」
「想學嗎?」秦綰寧動了動腿,換了一個輕鬆的姿態,遠處的周茴與靈安郡主們在一起說話了,閔之燕還在東張西望。她立即指著閔之燕,「你怎麼誇她?」
蕭宴直白道:「有趣。」
「有趣是什麼誇人,又不是個東西,怎麼就有趣了?」秦綰寧吹毛求疵。
蕭宴沒有辦法,硬著頭皮說道:「沒得誇了,隨口說了一句。」
也不能怪他,方在在高閣上,他都沒有看清閔之燕的相貌,想誇相貌好也找不到詞來形容,有趣的意思概括得太多了。
秦綰寧明白過來,「不走心的誇讚。」
看了一眼雲裡霧裡的蕭宴,秦綰寧失去了耐心,她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教蕭宴哄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