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相晚拿腔拿調學著蔣介石演講。他雖知道蔣介石是浙江奉化人,但他不會講奉化話,充其量只能算是用武岡官話學蔣介石演講。
張雲卿支起耳朵聽,見沒有“剿匪”之句,鬆了口氣,便打斷楊相晚道:“如今大軍北伐,後方必定空虛,實際上,這正是我們大發橫財的時機。”他嘆了口氣,“也是我們時運不濟,碰上這樣的好機會,竟給後方的農民協會給攪了!”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楊相晚擊掌道,“順路兄和我想到一塊去了,由此可見,此事大有可為!”
張雲卿聽出了端倪,問道:“什麼事大有可為?莫非相晚兄此次來是與我商量情事?”
楊相晚點點頭,望著張雲卿,半晌才說:“有一件小事,我想先跟你說了,然後再商量要事。”
張雲卿嚥下一口唾沫,等著他往下說。
“你派去廣西與沈鴻英聯絡的鐘雪華有訊息嗎?”楊相晚問道。
張雲卿搖頭。
“我有他的訊息。”楊相晚說,“他就在我處。”
“混賬!”張雲卿勃然大怒,“你把他交給我,老子非收拾他不可!”
“順路兄別激動,先聽我把話說完。”楊相晚起身把張雲卿按下座位,“其實,鍾雪華早在幾個月前就回來了。當時你們仍困在巖洞裡,聯絡不上,復又去了廣西。前些天才又回來。”
“回來了為何不先來見我!”張雲卿又是青筋暴起。
“他不敢見你的原因就是懼怕你發火。早些年因為引薦鄧聯佳之事,他一直不安。這一次他又在外面呆了六七個月之久,害怕你兩罪並治。他本來不想再回湖南,因得到的情報十分重要,才冒險回來。到了家門,他又膽怯,想來想去認為只有我和你交情深,幾費周折在雪峰山找到我。求我替他說情。順路,這事你不能怪罪他。”
張雲卿這才息了氣,擺擺手道:“好吧,別說他了。不是說還有要事與我商量嗎?”
楊相晚道:“我與你商量的要事恰恰又與鍾雪華有關。這次鍾雪華去廣西沒多久就與沈鴻英部的警衛團長黃幹雙接上了頭。起初,鍾雪華按你的意圖,求黃幹雙出兵武岡攻打張湘砥,解救我們。黃幹雙本人一口答應了,但他做不了主,要徵得沈鴻英的同意才能出兵。黃幹雙帶著鍾雪華去見沈,敘明原因,沈鴻英一口拒絕,說他與趙恆惕是同盟軍,武岡是趙的地盤,他不能貿然進犯。鍾雪華只好回來向你覆命。結果,你們被困巖洞,無法聯絡上。恰好那段時間趙恆惕下野,張湘砥歸附唐生智,鍾雪華得到情報,又返回廣西找沈鴻英。誰想,沈鴻英入江西當流寇去了。鍾雪華不辭勞苦,跟著又去了江西,但沈鴻英總是居無定所,飄忽不定,到7月份才聯絡上。”
張雲卿點頭道:“真是辛苦他了。聯絡上之後又怎樣了?”
楊相晚道:“剛好那段時間吳佩孚的護湘軍在湖南失利,北伐軍雲集湖南,大有向湖北進犯之勢。吳佩孚大慌,在調集大軍的同時,又電請舊桂系殘軍沈鴻英、韓綵鳳部從後面攻擊,擾亂唐生智的大後方。如此一來,鍾雪華大受歡迎,沈鴻英把他當上賓接待。不久,就派了警衛團團長黃幹雙隨他來武岡與我們接洽。”
張雲卿又問:“沈鴻英有多少兵力?”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他對外自稱有一萬五千餘眾。據我估計,充其量只有一萬餘人。不過,他曾經統領過十萬雄兵,武器裝備精良,留在身邊的也肯定是一些能征慣戰的精英,戰鬥力肯定不成問題。”
張雲卿長長地舒了口氣:“真所謂風水輪流轉,又輪到是我們出頭的時候了。鍾雪華和那位黃幹雙哪天能回到我這裡?”
“馬上就到!”楊相晚得意地向外面拍了三響巴掌。一會,矮矮瘦瘦的鐘雪華陪著一位高大的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