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他整個人很朦朧，看不清容貌，如被血色籠罩。這個人的臉上，只有一片殷紅血色，如一張臉被一劍斬平削掉，因而出現了平齊的傷口一樣。

傷口似乎在不斷的噴血，血肉模糊。

但沒有血水滴落，如這一幕形成了某種永恆。

“該死。竟然蛻變了，怎會這麼快？”

這個人影冷哼了一聲，話語卻是無比純粹的太初符文語言。

“周忘塵已經覺醒，這古硯明悟了天機，計劃完全破碎。又該如何動手？莫非，有未知降臨干涉了計劃？不可能，絕不可能有人能比‘他’更加運籌帷幄！”

這人影冷哼一聲，氣勢陰寒得可怕。

忽然之間，他似乎收到了某種資訊。

他的手一揮，資訊如水波在這片空間盪漾了開來。

接著，四名壯漢忽然身死的一幕如重現，呈現了出來。

“嗯？此人竟是能踏上有我無敵的至道？這是……這是周衍？該死！該死！該死！”

“不可能！這周衍絕不可能踏上正確的路！”

人影失聲。

“天道昭然。浩氣永存。巫盤皇，祖雲霄。天機與命運，最是不可捉摸。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便在此時，虛空之中又有一個人影出現了。

這個人影，更顯飄渺。

“你，你是天機山——”

血臉之人駭然不已。

“你知道的太多了，留下來吧！”

飄渺的人影卻忽然動手了，虛空微微一震。一股可怕的天機之道形成了極為強大的鎮壓空間之力，瞬間定格了虛空。封鎮了血臉之人。

血臉之人駭然，卻似乎已經想明白了什麼。他冷聲一笑，道：“想逆天改命？省省心吧，後路早已經中斷，即便是你們費盡心思，終究沒有出路！”

血臉之人說完，主動自我毀滅。

這一點，卻是無法被鎮壓的。

兩者的力量體系，完全不同。

空間依然被鎮壓。

但是空間鎮壓的力量之中，只剩下一張血色的人皮。

像是從乾屍之中剝離出來的一張血色的人皮。

飄渺的虛影凝視著這一張血色人皮，雙眸之中忽然射出一道紫色的火光。

火光燃燒著人皮，剎那之間一起化作虛無。

隨後，飄渺的虛影一口氣噴出，這一片天地的寒意濃郁了幾分，而此地原本存在的所有痕跡，全部消失。

這裡，沒有什麼不同，唯一的不同，是古硯乾枯如干屍的身體，依然如故。

而那枚天機令牌，也依然存在於他身邊。

……

“啊——”

默默潛修的古曦，忽然心中一痛，立刻驚呼了出來。

然後，她從修煉之中清醒了過來，秀美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

“古曦妹妹，怎麼了？是不是修煉有心魔干擾？”

風凌清也是吃了一驚，立刻拉起古曦的手關心道。

這個時候，周衍也從不遠處剎那飛了過來，很明顯對於古曦極為關心。

自傍晚的遭遇之後到如今，不過數個時辰的時間，因戰車被衝擊，在之後周衍帶著風凌清和古曦飛行了一段時間之後，古曦有些感觸，因而想休息片刻並回復修煉一下——其實她主要還是怕周衍累著。

不過周衍自然明白古曦的心思，再加上古曦最近的確都在趕路而必定有些累，周衍便同意了。

只是不想這才潛修不過小半個時辰，古曦竟是驚呼了出來。

古曦的驚呼，讓周衍平靜的心一下子生出了漣漪，一種無法形容的不安定的感覺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