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林黛玉正在抄經,紫鵑從外面走了進來,林黛玉不悅的看了紫鵑一眼,明明她已經吩咐過了在她抄經的時候不許人來打擾,怎麼還明知故犯,最好有重要的事情,否則她不介意給紫鵑點苦頭吃讓她長長記性。
紫鵑 林黛玉的不悅,不過她也是無可奈何,道:“姑娘,寶二爺來了,就在外面,錦繡在攔著,可是看那個態勢根本攔不住……”
他來做什麼?林黛玉一愣,旋即道:“你把他讓到外廳,讓他先坐下,我抄完這頁就去見他。”
紫鵑領命而去,林黛玉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將賈寶玉到來攪亂的心重歸平靜,提筆抄完《度厄經》,收筆,在一旁的水盆中洗了手,這才掀簾出去。
賈寶玉一看見林黛玉出來,“豁”的一下站了起來。林黛玉笑著打招呼:“二哥哥可是等急了,沒辦法我抄經正在關鍵處,不好停下,只好請二哥哥等著了,還請二哥哥不要怪罪。”說著施了一禮,以示賠罪。
對於林黛玉的賠禮賈寶玉根本沒有理會,怒瞪著林黛玉,道:“為什麼?這到底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做?難道這些年來我認錯了你不成?”
面對賈寶玉的“暴風驟雨”,林黛玉落坐於賈寶玉的對面,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著,半晌才道:“我不知道我哪裡又得罪二哥哥了,讓二哥哥這般模樣來興師問罪,還請二哥哥明示?”
“你還在這裡裝傻?”面對林黛玉的餓平靜,賈寶玉很是失望的道:“虧我還當你是我的知己,認為不像寶姐姐一般,入了國賊祿鬼一流,沒想到你還不如寶姐姐,我真真白認識你了!”
林黛玉把茶碗放下,冷笑一聲,道:“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比的上寶姐姐,只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成了寶二爺的知己?還有寶二爺這話也真是蹊蹺,什麼叫白認識我了?事情始末根由我是一點兒都摸不到頭腦,卻賺了寶二爺這句話來,就算死也該讓我作個明白鬼,還請寶二爺明示!”
無緣無故的捱罵,就算是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況林黛玉也不是個好脾氣的,自然生氣了。
賈寶玉連著冷笑三聲,道:“這會兒才知道裝糊塗,不覺得晚了嗎?既然做的為什麼認不得?難道你們林家就是這般敢做不敢當?”
啪!林黛玉拍案而起,和賈寶玉面對面站著,怒道:“寶二爺把這麼大的罪名扣在我身上,我可背不起,少不得要問個清楚,我們林家的人怎麼你們賈家了,如今我都躲在這裡了,你們還不依不饒的,到底想做什麼?”
因為氣怒,林黛玉恨賈寶玉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人,改了稱呼,在兩人之間畫下了大大的鴻溝。
“怎麼了?怎麼了你會不清楚,我不知道二姐姐哪裡得罪你了,你竟然這般狠心,竟然把她推進‘狼窩’,誠順王爺快望六的人了,家中姬妾成群,王妃出身高貴,又是個厲害,你怎麼忍心把二姐姐往火坑裡推,你這般做又能得到什麼?”賈寶玉雙目噴火,怒瞪林黛玉,大聲質問著。其實賈寶玉心中固然是因為林黛玉做“錯”了事情而生氣惱怒,還有大半是因為他自認識人不清,對林黛玉為人失望而起的火氣。
原來到底還是送人進去了,只是沒想到竟然是迎春,本來以為是探春呢。無論是品貌還是心中的算計都是探春比迎春出色,所以林黛玉覺得如果要送人過去,那麼既然要交好誠順王府,探春自然比迎春要合適,可是不知道賈府是怎麼想的,竟然選了老實懦弱的迎春。如此一來,只怕賈府想傍上誠順王府,躲在大樹下面好乘涼的心思要落空了,反而要白搭進去個女兒。林黛玉不知道,選定迎春乃是多方角力考慮之後的結果。
林黛玉離開賈府,王夫人的謀算成空,可是誠順王府那邊還是要有個交代的,誠順王府賈家根本得罪不起,因此王夫人根本就沒考慮不送人